而这些恶人常拖了安弦走过很远才故作惊讶的装作刚刚发现安弦跌倒,大惊小怪的过来将他扯起身子,然后便是一轮嘲笑。
安弦敛眉垂目只作不理,却越来越频繁的跌倒,直弄到浑身脏污,让人再也摸不下手才算满意。
吕观雨见他这般动作,也只是挑了眉头玩味的笑一笑。
于是安弦便这样一直被他们拉拉扯扯到苗青赶过来,才算是得了一件大氅可以遮身。
苗青一手替安弦拢住衣襟,一手抢过牵着安弦的麻绳,怒喝道:“看什么看!他出个岔子你们谁担待得起!还不给我滚出去找个马车来!”
然后看一看安弦沾满尘土血污的面颊,又补了一句道:“还有净水!”
妖娆秀丽的脸上此时满是狰狞之色,声色俱厉的冲着一干恶人呵斥。
“苗青,你别太过分,”一个恶人皱着眉刚刚上前一步,就被迫止住了步子,冷汗涔涔的看着乍然出现在自己颈侧的一只硕大蜈蚣,“你……你……”
“我怎么样?”苗青眯细了眼睛阴恻恻的笑道,“区区一个三阶的垃圾也敢跟我提过分不过分?我就算杀了你,又能怎么样?”
那恶人吞了吞口水,膝头微颤的退了回去,吕观雨低着头将指节抵在唇上低笑了一声,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一抬头看见那十数个人都巴巴儿的看着他,便带着笑意道:“哟?看我做什么?没听见人家说话吗?还不赶紧去找啊?”
然后冲着苗青一摊手道:“喏,别瞪我,我可是帮着你的。”
苗青冷笑了一声道:“算你识相。”
安弦微挑着眼眉看他们这闹了一出,此时方漫不经心的笑一声。
“安弦,安弦,你别怕,我定然不会让他们再这样欺负你。”苗青听得他这一声笑,急忙转回头,方才还杀气腾腾的面容上瞬间堆满了乖巧的甜笑,手养鸟一般乖顺的望着他,声音清丽悦耳,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
安弦只懒洋洋瞥了他一眼,便合上眼不再看他。
苗青脸上神色一瞬间便垮下来,不甘的攥紧了大氅的衣襟。
“我的亲亲小青儿啊,你看看,你掏心挖肺的对人家,人家可厌烦你厌烦得很啊。”吕观雨啧啧啧的围着两人转了一圈儿,忽然欺身上去捏着苗青下巴亲了一口,“你干嘛非惦记着这么个看不上你的?我不好吗?”
“滚!”苗青猝不及防被他一口亲在嘴上,毫不犹豫的抬腿就一脚踹了过去。
“哟哟哟,这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我可是好生的心痛。”吕观雨长笑一声,身形一动便躲了开去,手指尖若有若无的在苗青赤裸腰身上勾了一把,十足的挑逗。
“我有了他还要你们做什么?”苗青紧紧挨着安弦冲吕观雨嗤笑,然后单手亮出虫笛凑在唇边吹出几个单音,两条巨大的蛇蛊几乎是瞬间就从他背后的虚空中探出头来,“咝咝”的吐着信子慢慢游在地上,缓缓绕着苗青和安弦盘了一圈,将两人围在中间,然后慢慢将蛇头对准了吕观雨。
“别,别动气,”吕观雨谨慎的又退了两步,举起手做了个告饶的姿势,然后才道,“你总该记得,这人须不是你的,他是肖药儿那老东西点名要要的人,总得全须全尾的给那老儿送回去才好。”
苗青瞬间便阴沉了脸色,硬邦邦的回了一句“知道”,然后便托着一只青蝎送在安弦颈边,看着那青蝎将尾钩刺入安弦颈子才将蝎子收了回来,心疼的凑上去吮了吮伤口。
安弦眉宇间一抹厌恶一闪而逝,却碍于全身麻木不能动转而只能僵立当场。
四散的恶人很快就回转来,带着一架马车并两匹健马,尚有一人愁眉苦脸的拿着些擦洗之物和满满一桶的清水。
苗青阴着脸看那些人将帕子水桶之类都放进了马车,才伸手想要把安弦抱进去,谁知他刚一伸手就被吕观雨按住,他冷冷转过脸目色阴鹜的看着吕观雨,一言不发。
“我怕你累,帮你抱一把。”吕观雨说着便伸手去搂安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