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曜沉默地望着林浅苍白的脸，低声道：“在下无悔，只求能借水一用。”

天雪老人把目光转向了林佳音，蓦然笑了笑：“你且听我说完，说不好这些并非有违天道，只是命途坎坷至此，说到这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这位姑娘其实……”

被天雪老人一路引进了九华宫，洛曜和林佳音越听越沉默，两人都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个惊奇的结果。

“这位便是飞升失败的天越仙人。”

三人进入了一间斋房，洛曜一眼便看见了盘腿坐在pú tuán上的美貌道姑，年轻的容颜根本看不出她已经有了千年的修为。

林佳音望着眼前的人，有片刻的失神，她心中苦涩，但这一份感觉却不知是来自谁。

“我的半魂是她的，另一半魂是林浅的，那我又是何人……”

这个结果洛曜万万没有想到，进来九华宫的路上，听见天雪老人说起天越仙人与灵妖在飞升路上打了一架的事情，他才想起来确实有这样一件事。

“实不相瞒，我与那位灵妖也是熟人，他明明说过这位仙人只需再修五百年即可重新飞升，为何魂魄会分离出仙身。”

天雪老人叹口气，望着天越紧闭的双眼，有些感慨：“天越仙人自那次飞升失败之后就再无心位列仙班的事情，于是保留了仙格所在的灵识，散了另一半的灵识捏成半魂，随缘附身那些已死或者将死之人。”

洛曜皱了皱眉，疑惑问道：“这样有何意义？”

“世间最痛苦的事天越只体验到了得而不能，她只想帮助那些阳寿已尽，却有心愿的人完成心愿。”

闻言，洛曜心中豁然开朗，了然地点了点头。

飞升失败这件事，还是给天越脱离俗世的心带来了俗世情感的波动，由此她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吧。

“如今她的另一半又再次回到了九华宫，只能说这也是一种考验，经历了凡世种种，也许她更能明白因缘际会，皆是冥冥之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