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下属走后,宫迎飒睁大一双眼,无力地倒坐在床沿上。
小珖……
拼尽一切也要躲开我吗?
宁愿被最危险的人带走,也不相信我能护你周全?
……
翌日,是刺眼的光,凌珖睁开眼睛就被强烈的光亮给刺到了眼睛,她眼睛眨了两下,刚起身就发现周围的不对劲。
这里,如此陌生的环境,这里是哪里?
她记得自己确实是昏倒了,那她一定是被什么人给带到这里来了?
如果是普通的路人,那必然会打电话叫救护车,而不是直接往家里送……
门‘吱丫’一声打开了,吓得凌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进来一个相貌十分出众,丰神俊朗的男子,但不容忽视的并不是他的完美天颜,而是那副钢铁般的眼神,铿锵有力,却深似古井之水,让人不寒而栗。
“没想到几年过后,胆子变小了不少。”
凌珖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为何样貌如此出众的男子,声音却如此嘶哑,仿佛被磨碎的纸般,听着十分磕耳。而且音调又是如此暗沉,简直像是从深渊爬出的恶鬼。
最让她惊讶的是,听他的口吻,好像是与她相识多年,他们难道以前见过吗?
“看你的表情,对我似乎很陌生啊!”男人阴沉一笑,大步上前,毫不留情面地一下子扼住了她的下巴,凑近她,忽然用他自己尖锐的指甲一点点化开自己脸上的皮肉,一行行鲜血当着她的眼一点点蔓延而下,狰狞得很,在对上她惊恐的眼同时,又高深莫测道:“这样一张脸皮,你还记得吗?”
什么?
凌珖本闭上眼不敢去看,因为这个人行为实在太过极端反常,可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她试着睁开眼,在看到那一张面目全非的脸皮之后,面色大惊,刹那之间的画面与记忆中的冲撞,“是你——”
他是扎缪!
记忆中,她与他的第一次相见,他就是这幅狰狞满是刀疤的面容。
“我被敌人刮花了脸,是你的药让我痊愈。”他忽然说了句,却让凌珖感觉莫名其妙,他怎么可能会感谢她呢?
凌珖尽量压下心里的恐惧,让自己冷静下来,用最冷静的态度面对他。
眼前的这个人,是活生生将自己囚禁了好几年,无时不刻把自己关在实验玻璃框里,用各种丧心病狂的药物给她灌输,最后将她逼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而且,还对络儿下了手!
宫粼的囚禁,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她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丝恨。
扎缪很容易感受到她的很,可他却是幽幽咋舌:“珖,你的恨未免太薄弱了点。”
对他的恨薄弱?
凌珖心头微微一怔,是啊,回忆中,全都是他们初相识的美好回忆,还有对未来事业的向往,而且究竟是她铸下大错,还是他赶尽杀绝,她还不得而知。
这让她只能更加痛恨自己。
“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宫粼那小子已经将你体内的药物消除个七七八八了吧。既然能够记起我这副模样,那一定就是了。”
凌珖睁大瞳孔,警惕地看着他。
“你以前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现在居然会对我露出怯意,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他笑得越来越阴沉,让凌珖的心抖得厉害。
这个人怎么会变得如此阴阳怪气,与记忆中那番坚定沉稳的他截然相反。
什么叫做看到她颤栗,看到她对他面露怯色就受宠若惊?
“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
凌珖心里微微一怔,他竟然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
“你对宫迎飒可以各种卑微,各种谦让,对我却从未有过一丝宽容。”
凌珖双眼睁大,他怎么知道宫迎飒的事?
听他的意思,难道以前自己做过伤害他的事了?
她知道自己是不会贸然动手的人,特别是她珍视的朋友。除非,这个人,曾触碰过她的底线。
面前的人朝她阴笑,用他那张布满鲜血的脸笑,这让凌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的笑,夹杂这哀怨、愁苦、痛恨和嘲讽,重重世上最痛苦的情绪,却包含在这个笑里,这让她浑身神经都开始发麻。
“很害怕是吗?”扎缪的笑渐渐僵止,本翘起的弧度慢慢抿成了一条线。他大手往脸上一揭,一张面皮瞬间落地,凌珖再次震惊地看向他,他的脸又是刚开始她见到的那副模样,怎么会?
“我身上的皮都是假的,都是用跟我相同基因的活人,硬生生将他们的皮拔下来,植在我身上。这对我而言,就是一套人肉盔甲,所以,通常攻击和利器,都伤不到我。”
听到他这番言辞,凌珖内心的颤抖越来越激烈了。
他,他骗人的吧……
“为了防卫自己,你害了多少无辜人的性命,在D基地那些面目全非的活死人、人造人都是被你拔过皮的那些人吗?”
凌珖知道自己问得有些荒谬,可他对她所说的,也极其荒谬,这让她心中越来越觉得诡异了起来。
()萌爱勋章,帝少的隐秘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