葇绿,是她!
不用想凌络琦也知道,这人一定是来挑衅来的。虽然她不怕她会怎样触犯她的逆鳞,可终究只要想到什么,就会觉得很讨厌。索性,她打了个电话,吩咐了几句后,就立马关上了。接着,便视线正式移落在了那女人的身上,用谈笑风生的口吻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要去办出院手续一趟,所以,先失陪了。”
说着,她便一人悠哉地下了床,哪怕病服也掩盖不了她身上的决绝。穿上病服的人会显得孱弱,可她与生俱来的刚烈,却衬托得她更加气势惊人。
葇绿见凌络琦根本懒得搭理她,有些气急败坏,但也很快地极力敛了过去,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挑衅道:“怎么,凌会长,面对我临阵脱逃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炎亦烽为了我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走到门前的凌络琦顿住脚步,冷笑一声,用略丝讽刺的口吻,不紧不慢地对她说道:“为了你失魂落魄?你若是想激怒我,最好先掂量下你自己的处境。既然你认为,自己对他而言很重要,那为何还能对我表确心意?看来,你们,并不是那么的坚不可破。”
葇绿一下被她戳到了软处,眸中闪过了片刻的慌乱。
她曾为了炎亦烽赴汤蹈火过,可,也只有她心里知道,他从未对她上心过,是以心上人的身份上心过。
“葇绿,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否则,你注定会失败的。”凌络琦对她淡淡地甩下了这句话,便离开了。尽管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葇绿又怎么可能会收手呢?面对求而不得的爱人,面对自己精心布了这么多年的局,岂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不过是两个下场,要么一步登天,要么,万劫不复。
哪怕知道机会渺茫,她也想在夹缝中寻求一丝生机。
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呐。
比起这人,凌络琦觉得自己还是无比幸运的,甚至是被上天眷顾的。虽然过程折磨人心了点,但周边还是有很多真心的伙伴守护着她,这无疑是最幸福的事情。
在凌络琦走后,葇绿待在原地,眼底流过了一丝狠鸷:凌络琦,你说我会失败?
她会失败吗?怎么可能!
明明,凌络琦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医院那一头,白衣医生在确定了凌络琦的身体状况稳定后,便笑着开口:“恭喜你凌小姐,可以康复出院了。”
“好的,谢谢医生。”
凌络琦换完了衣服,便出院了,当她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面对来来往往,成双成对的人群,眼底忽然划过了一丝寂寥。
她活动了下自己的右手腕,还是一如既往地麻木,心中的失落便加深。若是她的手腕没有意外受伤,她一定要咬牙将身手练好。
现在她才发觉,自己还不够强,只是稍微不够强,就会被人逼到走投无路。
现在所面对的炎家,就不容小觑。
在自己没走几步的时候,就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向自己走来,她心头一喜,转身立马高兴喊道:“亦……”
“会长是我。”
瞬间,心凉了个彻底。
不是他。
“会长您怎么出院了?身体好了吗?真是没想到您也会受伤。”风疏赶到了凌络琦身边,皱眉关切问道。
凌络琦朝他摆了摆手,“多大点事,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我没事。”
“呃,真的没事吗?会长,你的脸色很苍白啊!”风疏很少见过凌络琦这样苍白无助的样子,在他眼中,会长一向是以冷静的形象顶天立地的那种。
“有吗?哈,可能是吊水吊多了,把皮肤吊肿了。”
“……”风疏瞬间无语,这是冷笑话吗?
“会长上车吧。”
“嗯。”
风疏扶着凌络琦上车,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内心就不免跟着担忧了起来。
凌络琦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从风疏眼中所流露出的一丝担忧,心神一晃,原来,她的情绪那么容易感染周边人吗?让别人为她担忧,这让她那么过得去呢?
“风疏。”她唤了一声。
“啊?”风疏一边开车,一边又愣了下。
“回去后,向我汇报下情况。”
听到凌络琦像平常一样发号施令,风疏便以为她刚才实在思考事情才会面色看起来那么凝重,便爽快喊道:“得嘞!会长,我办事,还用得着你操心吗?”
凌络琦失笑,“就是因为是你,我才更不放心,毛毛躁躁,哪里像个卧底的样子!”
“会长,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卧底咋就不能我这个性子呢?”
其实凌络琦还有些纳闷,风疏这家伙竟然会开车,明明还未成年吧。
罢了,她懒得去问这么多了,风疏本来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谁知道他用了些什么鬼点子。
当凌络琦走的时候,炎亦烽正好刚到了医院。后来,在医生口中得知,她已经出院了。
他晃神了很久,凌络琦出院了?才不到两天的时间。
明明他将她带到医院的时候,她还虚弱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的样子。该不会,是她在逞强硬要出院的?
她会去哪儿?
正当炎亦烽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在路上又正好撞见了葇绿,皱眉:“你来这做什么?”
“当然是来会会你的凌络琦咯。只是,人家懒得跟我说话,看到我便说出院就出院了,看她脚步那么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一点事都没有呢。”
在见到炎亦烽诧异的眼神,葇绿便更加想要火上加油,道:“明明人家健康指标都很正常,怎么就闹到要住院的地步?这女人,该不会是想要这样闹,然后用这样的苦肉计来博同情?接下来,遭殃的可是我了。”
话音刚落,炎亦烽就用幽幽的目光盯着她,“你说完了吗?”
葇绿这样用冷嘲热讽的口吻说这些话,无非是变相地想要告诉他,凌络琦做贼心虚,想要博得他的信任。
若真是做戏,那未免太逼真了点吧。怎么会有人将那种心如死灰的决绝,演绎得这么彻底呢?
是真是假,他心中自然有数。
更别说他爱的人是凌络琦,即便是假又如何?他的女人,再如何,他也乐意。
至于葇绿,他只能用别的方法,去还她的人情,然后,互不相关。
他们,其实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炎亦烽,你什么意思?”葇绿压不住面上的怒火,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