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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晚安,好梦!(1/2)

片刻过后,谢恒颜两手攥着糖块, 盘腿坐在床边, 带了那么点谨小慎微的意味,一面低头啃糖, 一面心虚抬着两眼, 不住偷瞧旁边的印斟。

然而……

印斟从始至终,什么话也没多说, 仅只端着手里药碗,沉默在旁站定不动。

谢恒颜啃完第一块糖, 约莫是觉得不太够味儿, 又吧嗒吧嗒嘴,拿饱含期待的小眼神,有意无意觑向印斟的脸。

印斟微微挑眉,把药端过去,给他:“先喝药, 喝完再给糖吃。”

谢恒颜讷讷道:“都说了, 药这玩意……对我无效。”

印斟道:“你三天没吃饭。药里添过别的补品, 多少能起到一些作用。”

谢恒颜却不说话了, 顾自拧紧眉头,盯着碗里黑糊糊的一团。

印斟弯腰下来,用近乎温和的语气说道:“喝吧。”

谢恒颜龇了龇獠牙,深吸一口气, 终是接过药碗, 撞着胆子, 仰头将之一饮而尽。末了,印斟如约往他手里又放了块糖,并轻声嘱托道:“慢点吃,别噎着。”

说完,捧起床前一堆勺碗盘罐,转身要去木屋外头清洗。

——而在这时,衣摆却骤然一紧,被人有意伸手拽住。

印斟回头,便见谢恒颜耷拉着脑袋,自他身后,极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印斟:“……”

“对不起。”谢恒颜又重复了两道,“印斟,对不起。”

印斟无奈叹气,继而放下手中杂物,缓步走回床边。然还未及开口说话,谢恒颜已伸开两手,牢牢实实圈在他的腰际,闷闷出声说道:“我……我方才吼你了。”

印斟没有吭声。谢恒颜便有些慌了,急忙解释道:“我脾气太坏了。我……我是坏蛋。”

“我没生气。”印斟拍拍他的脑壳,说,“你也不必在意。”

谢恒颜怔然仰头,黝黑的两颗眼珠儿睁得溜圆,似是一只慌乱迷途的小鹿,置于云雾之间左右徘徊,迟迟找不到归家的方向。

那眼神迷蒙而又温软,着实叫人生出无限爱怜。

“可我……我是真的吼了你。”他嗫嚅着道,“我还说了那样过分的话,你会不会……唔!”

印斟难忍心下冲动,干脆偏头前去,狠狠封住他微张的薄唇。

傀儡适才灌下一碗药汁,嘴里尽是未褪的苦涩味道,和着那股惯有的木香一起,偏成了无法释怀的回甘蔓延。

总归是印斟要吻他,他却从来不知道躲,只下意识里紧闭双眼,仿佛任由对方做什么都可以。

——显然,这样并不是什么好事。

印斟几乎毫不费力,便将这只发愣的傀儡摁了回去,成功压制到了自己身下。

就像是一匹游荡在外,早已饥饿难耐的野狼,彼时正恣意扑杀着他爪牙下的猎物。尽管这只猎物……毫无防备之心,也全然不知道何谓反抗。

大概,他扑的只是半截木头罢。

待那漫长一吻终于收尾。印斟气息不稳,却停下所有动作,专注凝视着谢恒颜的眼。

谢恒颜也同样盯着他瞧,眼底雾蒙蒙的,侧颊泛起几许病态的嫣红:“那个,我……”

“嘘,别出声。”印斟抬指按住他的唇,“让我抱抱你。”

谢恒颜先时一愣,随即别过脸,细声应允道:“你抱吧,抱吧。”

话落之时,印斟低头,将脸埋入傀儡温热的颈窝。两人不分彼此,几乎是紧拥着贴在一起,耳鬓厮磨,翻来覆去地交缠亲吻。

如此一番亲昵下来,再分开时,俱已是难耐地起了反应。谢恒颜视线混沌,脑子更是一团乱麻,只凭借本能模糊的意识,不断回吻着印斟。却感觉身上那人侵略性十足,几乎是每一次亲密接触里,都带有显而易见的渴求意味。

——谢恒颜隐约察觉到,或许此时此刻的印斟,正迫切而急躁地需要着什么。

因他那双干燥而温暖的大手,几次停在傀儡松散的襟口处,似乎很希望将它解开一些,但每每直抵那最关键一刻,他又非常克制地收手回袖,并未按照之前所想的那样去做。

“印斟……”

最后一次。

谢恒颜终于伸手,按在印斟试图退缩的腕间,继而抬起眼帘,直视他隐忍压抑的面孔:“你……要做什么,就做吧。我都不介意的,你是不是,很想……‘那个’?”

印斟垂下眼,目光如炬,一言不发盯着他看。

“我……本来就是你媳妇。”谢恒颜攥着印斟双臂,笨拙地扬起下巴,于他脖颈发间落下细碎的吻,“我应该怎么做?你教教我……你说过要教我的。”

此话出时,印斟却是“噗哧”一声,忽然轻轻笑了出来。

谢恒颜瞬间就愣了,蹙眉问他:“你笑什么?”

好不容易严肃凝固起来的气氛,因着印斟这一声低笑,彻底打乱了原本应当有的顺序。

“笑你傻。”印斟点点他的鼻梁,而在谢恒颜恼怒开吼的前一瞬间,再次拥住他,两人隔一层单薄的衣料这么紧抱着,谢恒颜莫名感到紧张,三番五次试图起身,却被印斟反手摁了回去。

“跑什么?”印斟带着调侃问道,“你就是这样给人当媳妇的?”

“那你来啊!”谢恒颜平躺在床上,一脸视死如归的悲壮表情,“随便你来好了!我要没死算你输!”

说完只觉眼前一黑,这回印斟是真的来了,并且直接伸手上前,象征性地扯扯他的衣带。

谢恒颜登时吓得呼吸陡滞,十根脚趾不受控制地蜷起,俨然一副临死前的悲戚惨状——这家伙来真的啊?他说会不舒服的,是指哪种程度的不舒服?会死掉吗,应该不至于死掉……顶多就是痛一下,痛一下而已吧?

谢恒颜内心戏十足,表面上龇牙咧嘴很是抗拒,实际又隐秘期待着能够发生什么。

然而正当他天马行空地发挥想象,脑补印斟压着他这样那样,做些什么亲密小举动的时候——忽觉身上骤然一轻,待得再次睁开两眼,那头印斟已是重新端起床头餐具,面无表情地出门刷碗去了……

“啊!!!”谢恒颜禁不住愤怒地大喊道,“你这算个劳什子的夫君,啊?!!”

半晌之余,印斟端着水盆毛巾进来,俨然换了副淡薄寡欲的神情,见谢恒颜仍在床头杵着,满脸通红,显是欲求不满到了极致。

“你都这样了,让我如何下手?”印斟伸出食指,朝着傀儡额头用力一戳,“回去躺着!真当我是禽兽了?”

谢恒颜顿时怒了,扑起来就要上去咬他,无奈此时力道不足,反被印斟提溜一圈拎了起来,末了重新摁回床头,捉着那乱踢乱蹬的小腿,强行替他洗脚擦身。

原本以为一番闹腾下来,傀儡该是累得趴下了,不想印斟转身拧毛巾之际,这小傻子又不知死活地扑了上来,两只爪子发了疯一样,在他背后抓个不停,印斟只好回头喝道:“还闹,还闹!”

——然而真到头来,谢恒颜也只是伸出双手,适时从背后圈住他而已。

如是一来,适才那些言语上的不快,心灵上的折磨,以及濒临别离时的焦躁不适感,皆于此番谢恒颜饱含依赖的怀抱当中,烟消云散,再寻不见半分残存的踪影。

印斟终还是蹲下来,缓缓探出一手,无声与他十指交扣。

“没事了。”印斟总习惯这样对他说,“别担心,不管到哪里去,我都不会丢下你的。”

谢恒颜闭上眼睛,猫儿似的在他背后,无限留恋地蹭了蹭脸。

印斟道:“……哪怕只是木头。”

谢恒颜双唇微张,试图说些什么,却被印斟亲了亲,抱着两条受伤的小腿一起,重新放回床铺里端,并温柔地拉过了被褥。

“你昏睡这些天,我在木屋外围一周,都设了至少五道结界。”印斟道,“所有现存的结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能看到。”

“啊?”谢恒颜陡然惊道,“为什么?”

“这事说来话长。”印斟抬起手来,替他顺了顺毛,“今早你还没醒的时候,我刚好在村里碰到了容十涟。”

谢恒颜怔道:“糖水姐姐?”

“嗯,她跟我说了很多,有关方焉的事情。”印斟道,“大部分往事,都是我不知道的,师父也没同我说过,你也……”

刚巧说到这里,他却蓦地噤声了。因为谢恒颜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显然“方焉”此人的存在,直接触及他不愿提起的某段过往。

印斟想了想,还是委婉地道:“你要是不肯说,我不会逼你的……我相信你。”

“糖水姐姐的意思是说,这座岛上多年挥之不去的魔障……很大可能与名为方焉的那个人有关?”谢恒颜一语中的,毫不避讳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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