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艾仔细观察了一下网页上的两张壁画照片。第一张画的，是夜晚屋子里本应熟睡的婴孩在哇哇大哭，母亲抱着他不断地哄着，屋外停歇在房顶上的怪异大鸟，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屋里哭泣的小孩。第二张，是被塑神像的老奶奶眉开眼笑地从一对夫妻怀里接过已经不再哭泣的小孩。

大概是驱赶走了那只怪鸟，村里的人感激她所以被塑了神像吧……

在学校改了两天卷子的席艾头大如牛怀疑人生，作文幼儿园水平，字数没写够，最基础的默写诗词写错字，阅读赏析胡乱答题……

“唉，为什么啊，”席艾摘下眼镜，苦恼地抓着头发瘫在椅子上“老师，如果这次3班考太差的话，我转正是不是就无望了。”

“不会的，不要想太多，”老何滴着眼药水安慰他道“你也才开始工作没多久嘛，慢慢来，不着急。”

“话是这么说，但是看到这卷子，简直打击太大了。”席艾丧了吧唧。

“要学的，不用你说也会好好学，与其担心，还不如想一下明天去采风该准备点什么。”老何已经相当佛系了。

“其实我东西已经收拾差不多啦，坑坑也已经约好宠物店寄养了，不过，”席艾有点不解“老师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感觉好偏啊。”

“旅游社发的传单呀，那天跟你阿姨一起逛街的时候收到的，主要是离得近，不然我也没想着要去。明天是我开车接你，还是你来找我？”今天改完卷子就算彻底放假了，老何很是开心。

“我去找老师吧，顺便再拐趟宠物店最后跟坑坑道个别。”想到明天就可以去采风了席艾也很期待。

晚上睡觉的时候席艾还有点不习惯，以前无论天气冷暖，坑坑是总要钻他被窝挨着他睡的。现在坑坑不在，总觉得少点什么。

早上7点席艾就拎着东西出门了，在外面买了个煎饼果子啃着去家附近的宠物店看看坑坑。这家伙一晚上还没消气，看到席艾来了不仅吃着好吃的，还并不打算把它带回去的时候就气呼呼地扭过头去，一直拿屁屁对着席艾。

“小没良心的，”席艾笑着安抚它“别气了，回来给你吃罐头。”

出发时已进8点，席艾瘫在车后座上被空调的暖风吹得昏昏欲睡，最后索性放弃与瞌睡虫的斗争，蜷缩着睡着了。半睡半醒的时候还不忘喊老何要是开累了记得叫醒他换人。

“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训落床，听朝阿妈要赶插秧啰，阿爷睇牛佢上山岗喔……虾仔你快高长大喔……”

隐隐约约的歌声传来，席艾不可置信地睁开眼。

“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