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叶城挑了挑眉,他将萧然从怀里放了下来,“好啊,那就让东钺国重蹈覆辙好了。”
“你说什么?”
萧然的脚甫一落地,不,应当说是落在一片云彩之上,尚未站稳便被叶城这话惊得紧紧抓住叶城的胳膊:“什么覆辙?你不是答应要帮我的么?你不能言而无信。”
“是你言而无信,”叶城斜睨了萧然一眼,“我们有言在先,让你凡事都听我的,可你呢?”
“但是,”萧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你让我做别的事还好,但你带我去赌馆跟青楼,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我强人所难?”叶城的脸色越发差了,他说着调转了云头道,“既然你不领情,也好,本星君又何必做那费力不讨好之事?就让南诏、天霖与你东钺的良臣来一个里应外合,当年是如何夺你东钺十五城的,今日便让他重新夺上一回,又有何妨?”
“不要!”萧然一听脸色骤变。
他记得当年天下五分:天霖、东钺、南诏、西戎、北泽各霸一方,东钺地广人稀,盛产美玉,民生富庶,因此遭诸国觊觎。尤其以南诏为首,屡犯边境。在他六岁那年,南诏更是兴兵来犯,后又与天霖携手,而东钺战败,损失了十五个城池。
经此一败,东钺帝急火攻心,身体也每况愈下,东钺国势日渐衰败。
如果没有那一败,说不定……
“我跟你去,”少了三分犹豫,萧然郑重其事道,“我,信你。”
“哈哈,好说好说。”叶城闻言,脸上瞬间便恢复了笑模样。
“那个,能不能先回宫一趟?我还没有更衣。”萧然突然想起他们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只穿着一套中衣,这一身到哪儿去也不像样子啊。
“你自己低头看看,这一身可好?”叶城笑着望向萧然道。
萧然低头一看,身上不知何时已然换上一套天蓝色的衣裳,腰间还系着一条绣着金边的腰带,虽然布料似乎粗糙了些,但看上去倒还算得体。
“多谢你。”萧然赶忙致谢道。
“这有什么可谢的?以后你要谢我的地方可多着呢。”
话音未落,只见叶城左手一晃,萧然只觉得眼前白雾茫茫,他心里发慌,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萧然的胳膊,生怕一个不小心坠下云头。
“还不松开么?”直到听见叶城那略显无奈的声音,萧然赶忙松开了手,等他睁眼细看,这才发觉他早已身在永安城里内,放眼望去,青砖碧瓦、红楼酒家,鳞次栉比,好不热闹。
“我们现在去哪儿?”萧然东看看、西瞧瞧,入目尽是些让他新奇不已的事物。虽然他身为东钺国的太子,可是像现在这样身处闹市,还是生平第一次。
“当然是先去如意坊,”叶城眸光一闪,“看看我在人间的手气如何。”
“啊?你真要去赌?”萧然急道,“就算要赌,也得等我们办完正事儿再赌啊,再说,咱俩这副样子,分明就是小孩子,人家也不能放我们进去。”
“谁说我们是小孩子?”叶城说着身形一晃,萧然只觉得眼前一道金光闪过,再睁眼时,入目的竟是一位身着华衣的俊美少年,看那模样正是当初他第一眼所见的天玄星君。
“你?那我呢?”萧然的话甫一出口,只听见自己哪里还是稚嫩的童音?他赶紧低头看看自己,那身蓝色的棉布衣服尚在,只不过早已变成大人的款式,“我也变成大人了?”
萧然的心中满是惊奇,他幼时虽然也读些志怪的书,但当这种事实实在在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还是令他觉得不可思议。
“太子殿下,我们走吧。”看着萧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叶城笑着拉住萧然的手腕便大步向前走出。
“等等、等等……”萧然忽然觉得很奇怪,他一边被叶城拽着往前走一边问道,“你刚才变来变去的,怎么周围的人竟像看不见我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