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教授,您这么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哲学系教授,学养一定很丰富,性格也很好,也很能包容人吧。”
纪清泽一愣,不知道陈慧是什么意思。
“你看我这小姑娘,整天没个正形的,我倒也希望他要能像你一样懂事就好了。”
“我知道纪教授下学期要在m大开一门通选课,讲的是西方哲学史,对吧。”陈慧抿了一口茶,说道。
纪清泽点了点头,心中已经猜到三分陈慧的意图。
陈慧接着说:“不瞒您说,我给我家女儿也报了这门公选课,她呀,就是需要一点文学知识来滋养一下她这浮躁的性子,我看哲学就是个很好的选择,而且纪老师为人这么好,把孩子交给你,也是挺放心的。”
纪清泽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是在顺着口让自己多帮扶她女儿一点呢!纪清泽在心里苦笑,这个人情果然不是白收的,难怪陈慧对她这么热情。
陈慧看纪清泽迟迟没有说话,忙开口:“纪教授不要多想,我是诚心觉得你学问好,一直想要结识你。”
纪清泽淡淡笑了笑,陈慧是个她一直敬佩的老教授,这点小忙都不帮,她也太不识好歹了。
“纪教授,你等等,我把我女儿叫出来,她性子大,你不要在意。”
陈慧敲了敲齐夏徵的房门,把一脸不耐烦的齐夏徵叫了出来。
“妈你干嘛啊?我现在不想说话!”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看谁来我们家了?这位就是你下学期公选课,西方哲学史的老师纪教授。”
齐夏徵的目光这时才落到一旁静静坐着喝茶的纪清泽身上。
眼前人披散着长发,灯光打在她身上,晕出了一条柔和的弧线。她看起来很年轻,眼神随着陈慧的话语,也落到了齐夏徵身上。
那双眼睛清亮淡泊,好像不拘泥于世俗任何东西,但又像蒙了一层雾,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她有些怔住了,原来m大有这么漂亮的教授吗?
齐夏徵心里这样腹诽,但是一转眼就想到,她妈是在给自己找后门呢!
一瞬间又摆起了脸色,暗恼自己被美色迷惑,心里更是不爽,沙发上这人冷冷清清,一看就是一块铁骨头,难怪是搞哲学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想到这里,齐夏徵一甩手冷冷地瞥了纪清泽一眼,美目里藏着恼羞成怒,转头对陈慧说:“妈,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帮我选一些奇奇怪怪的课啊!”
这举动落在纪清泽眼里,像极了熊孩子迁怒时的憨态,她不觉得生气,反而有些好笑。她颇为玩味地看着眼前争执的母女,陈慧教授怕是串通了教务人员给女儿选课,这种伎俩,也过于拙略了……
纪清泽有些失语,别人的家长里短她不想介入,太浓重的烟火气,让她本能地有些不舒服。
齐夏徵说完,看都没看纪清泽一眼,又砰的一声关了房门。
陈慧有些尴尬地笑:“纪教授,让你见笑了,我这个孩子真的是,唉,不服管教。”
纪清泽淡淡地抿了一口茶,不予置评,过了一会儿才说:“陈教授,我看也不用太着急。既然您女儿在我班上,我自然会……”
纪清泽喝完杯中最后一口茶,礼貌地说道:“多留意的。谢谢陈教授这次的招待。”
说罢,纪清泽起身,表示想要离开了。请她来做客倒是看了这样一场闹剧,这个陈慧教授,怕是太过操心自己女儿了。
二人礼貌地告别,关上门的那一刻,纪清泽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脸上写满了后知后觉的无奈,手里提着的一袋子书,好像也变成了沉重的负担。
她在心里暗暗地叹气,得到这套书的代价可真是大。纪清泽讨厌熊孩子,特别是目中无人的二世祖,没想到她这次,收了一套书,反而是惹祸上身,摊上这样一个不得不还的人情。
纪清泽走到电梯口,脑海中回想起齐夏徵那抹怒视,心里不由得发笑,人长得挺漂亮,但真是……幼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