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知道你没过来上课。”纪清泽淡淡地说。
“我看你就是公报私仇,你就是陈慧派来监督我的眼线!”
齐夏徵看纪清泽这幅若无其事理直气壮的样子,更加生气了,她向前一步,和纪清泽的距离缩短到只有十厘米,怒视她来表示愤怒。
纪清泽和齐夏徵都是身影纤长的高个子,但却比齐夏徵高上十公分。两人距离突然拉近,纪清泽皱了皱眉,低头看着齐夏徵,往后大退一步。对于这种不讲道理的小屁孩她着实不想招惹,也不想解释。
“你想太多了。”
她不想与齐夏徵再有纠缠,往旁边绕过这个易燃物,正想要上楼,却又被齐夏徵一把堵住,抓住了手臂。
纪清泽此时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
这小屁孩也太过张狂了一点。
“你就是故意的!”
身旁那人显然是不依不饶了。
纪清泽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冷冷地说:“第一,上课第一节课点名一直是我通常的惯例。”
“第二,全班一百多个人,我没那么大兴致只顾着你一个人,你太自作多情了。”
“第三……”纪清泽看着那支抓住她的瘦削白皙的手,脸色阴沉:“如果你还意识到我是老师你是学生的话,请现在就把我的手放开。”
纪清泽说到后面,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她一向很讨厌肢体接触,更别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抓着手质问一些不知所云的话。
齐夏徵松开手,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她半晌盯着纪清泽,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间,又赌气一样地绽开了笑容:“对不起纪教授,是我失礼了。”
“希望纪教授真的像您口中说的那样,公私分明。”
说完这句话,齐夏徵转头就走。纪清泽回头看她离开的身影,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孩子变脸一样,一套又一套,打的不知道什么小算盘。
她皱了皱眉头,果然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世祖,不知道被父母溺爱成什么样子了。
对那些不听话的学生,纪清泽一向是采取忽略的态度,她没必要跟这些人计较,也没有这个力气。
纪清泽回到教室公寓,简单吃了些晚饭,又忙活了好一阵。抽屉里压着好多没有做完的学术分析,她过的可还真不是教授该过的生活。
夜深了,纪清泽摘掉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头,回头碰巧看到了书架上摆着的那套陈慧送给她的书。
齐夏徵那张带着愠色的脸又浮现出来,纪清泽摇头轻叹。
“这是摊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学生。”
……
忙碌的一周很快就过去了,纪清泽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办公室里,研究她手上的课题。
m大的教职工制度对教授十分不友好,教授在任期间依然要发表一定数量的论文才可以一直维持这个职称。纪清泽作为刚刚上任不久的教授,自然是背负了不小的压力。
她最近正在研究一个关于古希腊柏拉图的课题,走在路上时,城邦分类法之类的哲学词汇都不断围绕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纪清泽进了学术状态,外在表现就是更加沉默寡言,不苟言笑。而早先惹她心烦的齐夏徵,也早就被遗忘了。况且一周也就这一节公选课,纪清泽确实没什么闲工夫想与研究无关的烦心事。
教授在高校,搞研究还是第一位的。
周五晚上,林文清又给纪清泽打了电话,想约她出去吃饭。
“你想要蹭我的饭就直说,不用说要什么慰问我工作劳苦之类的话。”
“纪清泽!你真的太冷血了,我这么好心!”
“行了行了,晚上我没时间,我手上课题还没有做完。”
电话那头又是嗷呜的一声痛哭。
“你好好的一个小公司行政经理,怎么整天穷成这个样子?”
“我看你就是在大学里面呆太久的象牙塔,都不知道外面的人间疾苦!”林文倩又是一声哀嚎。
纪清泽无语:“我弄完这个课题大概晚上9点,一起去吃夜宵也可以。”她永远都说不过林文倩。
“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清泽美女!”林文倩欢呼道。
“位置你选,我懒得看了,挂了。”
“你怎么又这么快……”林文倩还没说完纪清泽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埋头继续研究她的柏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