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促地坐了下来,江一尘心中叫苦不迭,即便他做了一晚上的心里准备,但真的面对二位,说不紧张那都是骗人的。
好在他看旁边的水烧开了,立即起身将开水提了起来,先是将茶具用开水冲洗一遍,随后又用夹子去了些茶叶放在壶里,将开水倒入茶壶里,划着圈儿地转动了好几下,烫开茶叶表面的杂质后,把水从茶壶里到了出去。
重新在壶里倒上水冲泡,一番动作下来江一尘总算冷静了。
刚开始的紧张也好多了,这时,聂母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她微笑起身,拿着电话对江一尘道:“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慢聊。”
如果不是正被人盯着,江一尘简直要伸出尔康手,内心大声咆哮:阿姨,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
果然,包房的门再次被关起来,外面走廊里的行人与脚步声都被隔绝开来。
聂父有一张比聂慎行还要威严冷峻的黑脸,那是经过岁月磨砺和沧桑后,洗练的铮铮铁骨,不怒自威的气势即便在沉默中都让人心慌意乱。
许久,聂父审视完毕后,终于开口。
他冷声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保持着微笑,江一尘老实交代:“三个月了吧。”
其实,真要算上戴戒指的时间,还不足一个月,但就从抱着睡一晚的那天开始吧,反正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也没人知道具体情况。
“我听说你是大学老师?”
江一尘点头承认。
“在大学里教什么的?”
“外语和翻译学。”
“现在是什么级别?”
这……说起来就有点惭愧了,他原本就随性根本不在乎职称,被对方家长问起来还真点不好意思说。
“现在还是讲师。”
果然,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心虚,聂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你们现在住在一起?”
“算是吧。”
聂父浓眉一拧,不悦道:“什么叫算是?有一就说一,回答的干脆点!”
江一尘被这洪亮的斥责声吓了一跳,此刻无比感激自己父母对他爱护有加。
于是,他只能把一二三摆出来说明白:“有时候他住在我家,要是我回来的晚,他把饭做好的话,我就去他家住。”
这个时候,聂母推门进来,乐呵呵说:“哎呀,回来晚了,耽误了一会儿功夫,你们都聊什么了?”
她转头看着皱眉的聂父,似乎是早就预料到此,推了推他的胳膊,提醒他注意态度一般,说:“你们聊到哪儿了?”
聂父不为所动,只是追问:“你说他给你做饭?他还会做饭?”
聂母也是有些吃惊,转眼向江一尘求解。
江一尘敛眸,茶泡的差不多了,便着手给两位长辈一人倒了一杯。
看着茶杯里的茶叶梗在杯底打着转,他轻声道:“一个人在外面惯了,总是会做点饭的,不这样怎么活下去?”
“哼,那是他自找的。”聂父道。
他转过去的冷脸又转了回来,面色不好看,却又开口:“我们家的事你都知道吗?”
江一尘手指搭在杯子边缘,想了想犹豫着回答:“多少知道一点吧。”
他含糊其辞的回答显然会引起聂父的不悦,意识到的江一尘于是又道:“关于聂总的能力,我也是知道的。”
闻言,聂父聂母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如果连聂慎行这个最隐秘的事情都知道的话,至少可以看出聂慎行是认真的。
因为江一尘的一句话,包房内又暂时陷入了沉默。
此刻,江一尘慢慢地啜着茶,已经完全成竹在胸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带着甜甜微笑的服务员走了进来,竹门大敞四开,正对着江一尘。
“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是我们茶庄赠送的一壶特级大红袍,请几位品鉴。”
在座三人对这大红袍并不感兴趣,服务员站了一会儿,便保持着微笑退了出去。
门再次被关上,江一尘将茶杯放在桌上,眉头微蹙。
刚刚开着门,他是不是在外面看到一个并不太陌生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聂父聂母:明明是三个人的场景,而我们就不能有姓名吗?
作者无辜望天:诶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