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攥住了姜晚横在项间的长剑, 让它再不能伤主人半分。
“殿下……”隐忍的抽泣声在姜晚耳边响起。
她怔怔的睁开眼, 看到眼前人时眼圈瞬间红了, 胸口几个起落,她吼道:“你是不是傻!!!”
姬珞的双手攥住剑刃,血从她的指缝间流出,她好似不疼一样,泪眼朦胧的求着姜晚:“殿下……别做傻事……”
姜晚不敢动那把剑,她慌乱道:“你慢慢松开手, 姬珞,你慢慢松开手,别乱动!”
韩琛默默收回了自己想要保护姜晚的手。
见姜晚没事,姜杉的剑也放了下来,她松下一口气,转头吩咐道:“叫太医来!”
在场的大臣们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不知道是因为姜晚说的事情还是因为她刚才的举动。
姬珞依旧抓着剑刃,脸色疼的发白, 倔强的看着姜晚:“殿下, 别做傻事!”
刚才还凌冽狠厉的姜晚忙不迭送的点头:“好, 你松手……太医!”她疯了般大吼。
太医满头大汗的将姬珞和姜晚请了下去, 韩琛一直目送两人进了内殿,才不甘不愿的回过了头,狠狠攥了攥拳头。
“上骑校尉,刚才暇瑜公主所说,你可听到?”姜杉沉声问。
窦怀青抱拳行礼:“一字不差!”
“好!”姜杉含着杀机的目光看向何茂:“拿下何茂!”
很快, 太师府的家将迅速围成圈护住何茂,何茂好似早就料到了似的,冲姜杉呵呵的笑着:“殿下呀殿下,您不是说要给老臣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吗?”
姜杉低头毫不在意的整理着自己的袖口:“本宫刚才忽然想到,人是可以给机会的,但是畜生就不用了吧?”
何茂的笑意不改,语气凉了几分:“所以殿下是想问老夫的罪了?”
“太师何必装糊涂呢?拿下!”姜杉再次下令,少女的心性在一次次的劫难中被磨得像铁一样冷。
窦怀青带人围了上去,韩琛也拔剑上前,剑指何茂,双方剑拔弩张。
何茂依然不慌不忙:“呵呵……殿下,你跟你父皇和叔叔相比确实好那么一点,但是在老夫眼里,还是太嫩了。”
“你什么意思?”姜杉谨慎的眯起眼,从她决定要争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每一步都可能粉身碎骨,不得不小心。
先前与何茂合作不过是情急下为了扳倒姜晚而做的选择,现在姜杉回想起来,确实是自己莽撞了,何茂在朝霸权多年,他的势力盘根错杂,哪是自己一朝一夕就能斩断的?
何茂看向远处,如水夜色下的雄伟壮阔的宫殿庙宇,似在怀念久远的时光,他喟叹道:“殿下在民间待了许久,应该不知道,这座皇宫啊,是老夫负责重建的。”
陆初的脸色微变,厉然道:“你做了什么?!”
其他人的脸色也跟着变了,言离却忽然想起他帮陆初查身世时无意间发现的事情:当年重建皇宫的那些工匠甚少有活下来的,即便当时活下来的也是没过几年就死了,他那时候还疑心过这个事情,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无暇分神,才暂时搁浅了。
言离心思电转,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心头浮现,他不可思议的看向何茂:“太师,你……!”
何茂“怜爱”的看了言离一眼,啧啧道:“言离啊,你在老夫门下,老夫可有对你不好的地方?”
言离还没从刚才震惊中缓过来,怔怔道:“太师您对学生,如再生父母,学生无以为报。”
确实,言离十分得何茂的“青眼”,每次和幕僚谈
事情都会带着言离,只不过原因并不是言离想的那么好。
而是何茂想看看在这官场中把一张漂亮的白纸染黑需要多久。
“可惜了啊……”何茂颇为惋惜的想,感情冲昏了言离的头,让他愿意为陆初离开太师府,不过……
何茂愉悦的看着还没缓过神来的言离:爱情能让男人为了女人放弃一切,妒忌同样会毁灭一切。
“言大人?!”窦闻一把攥住言离的手腕,喝问:“到底怎么了?”
言离被拉的回了神,他艰难道:“太……何茂他,应该是埋了炸药……”
“炸药?!”
“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