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字门洞开,似乎在一处书房,门额上一块匾写着:竹无俗韵。
小孩规规矩矩地跪着,中年男人恨铁不成钢道:“礼义廉耻你到底懂不懂啊?都教了你多少遍了?”
男人骂完,转过身向着私塾教师立刻变了一番脸色,满脸堆笑道:“老师,我已经骂过他了,他一定会改的。一切好商量,一切好商量。”
说着从怀里掏出几两纹银,媚笑着双手递给私塾先生。
一边的小孩流着泪拿出《论语》,自言自语着:“为什么说的跟做的不同?为什么我要读一些大家都不相信的道理?
到底我何时才可以长大?何时才能无忧无虑地出去玩呢?”
“知”字门渐渐合上,唐雪见在一边握紧拳头似乎有些感伤,龙葵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惑”字门,来到五人面前,大门打开,此时的男孩已经长大不少,正站在书房外自言自语着,“长得太高了,弟弟不跟我玩,哥哥又嫌我太小了,什么都做不成,快点长大吧。
长大了不要像爹那样累,开开心心地活着。
对了,爹说长大了要成家,可是什么是成家呢?
我能和苗儿永远在一起吗?”
“惑”字缓缓关闭,景天将拎着的魔剑缓缓放下,一座“疑”字门已经来到几人面前。
门内是新人洞房花烛的婚房,当初的少年已经成了一位俊俏公子,他身着新郎红袍坐在婚床,身旁的新娘一身后红色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
男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我长大了,也错过了苗儿。”
他伸手要去掀开新娘的盖头,手又猛地顿住,“我真的长大了吗?作为丈夫,一家之主的重担,我,真的承受得起吗?”
最终,他一咬牙掀开了大红盖头,新娘的脸上娇羞不已,男人却满是苦涩……
“疑”字门关上,紧接着“难”字门来到面前,缓缓打开。
门内是一条街道,曾经少年已经人至中年,束着长发一身长袍,少时的青涩之气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圆滑世故的师爷。
男人停在家门前却没有进去,只是蹲在门口闭上了眼,这是他每天难得的几刻休息。
“班房的上司说我拿钱不干活,回家了女人说我在家不干活。那么,是谁在干活呢?”男人微微睁开眼。
身前是功名利禄,身后是柴米油盐。
“难啊。”男人叹息。
“难”字门在男人的叹息声中关上,不等五人喘上一口气,一座“活”字门已经在几人面前打开。
门内,中年男人正对着妇人苦苦哀求:“你怎么又生气了?”
妇人面无表情道:“反正这么多年我跟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没什么分别。”
妇人拿着包裹走远,小孩在一边玩着一柄弓箭,男人摇了摇头上前道:“孩子,你怎么又在这玩,读书了吗?”
“我才不要读书呢,我不要以后活得像你一样!”男孩说着拿起弓箭,嫌弃地跑开了。
不要活得像你一样?!
男人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活着,对谁还有意义呢?”
“活”字门轰然关上,一座“病”字门紧接着来到五人眼前。
门内的中年似乎得了重病,病卧在床不时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此刻他的声音也是嘶哑至极,“咳咳,五脏六腑都在痛,这病到底有没有救!?我不想活了——!咳咳……”
“病”字门关上,最后一道门的门上却是个诡异的字,左半边是死,右半边是生。
大门打开,男人病卧在床,白发苍苍,身边众人都围站着痛哭流涕。
“老爷,老爷呀。”妇人哭喊着,青年与妻子对视一眼,脸上却浮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