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徐长卿驾云跟上了紫萱问道。

紫萱突得按住云头，回头问道：“徐长卿，你想要回蜀山吗？”

问得突然而毫无缘由，至少在徐长卿看来是这样。

“不回蜀山去做什么？”徐长卿反问。

“我不想再管什么邪剑仙了，我们回到南诏，那里地处偏远且有女娲娘娘灵力守护，一定能护我们周全的。”紫萱蹙眉，似乎已经累到了极致。

徐长卿闻言心中一惊，赶忙道：“这怎么可以？天下苍生不救了吗？”

“天下苍生，天下苍生，又是天下苍生，你知道水灵珠在谁身吗？”紫萱低头沉闷良久，突然抬头问道。

“这，长卿不知。”徐长卿摇头。

“在我的女儿体内。当初女儿初生，我夫君早逝，我心想我的女儿岂能出生便没了父亲，无非是等一场轮回，于是把水灵珠封入了她的体内。没想到……”

“什么？”

紫萱看着徐长卿那认真的眉眼一字一顿道：“没想到沧海桑田，我与夫君一次次错过了。”

徐长卿被那目光盯得浑身不适，掐了一个道印：“缘来缘去，或许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对，对。”紫萱的美眸中显出莹莹泪水，扬头道：“他们都说我与夫君不过是孽缘一场。一场孽缘，两个傻子，纠缠三世，或许这里就是结局了。”

紫萱的声音到后来，变得很轻很轻，看着徐长卿的眼神却越发坚定，此刻徐长卿的心脏却跳地厉害，像是要跳出了身体一般。

他不是傻子，一点一滴自然能看出蛛丝马迹，更何况，姑娘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紫萱恃美扬威一步抵近，两人的脸几乎凑在一起，“你怕了？”

徐长卿看着她那张绝丽妩媚的面孔，竟然直视着她道：“因果纠缠，贫道又怎么能不怕呢？”

紫萱仰面而笑，美中带了几分张扬，又一步迈进，徐长卿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她笑道：“你也会怕呢，你知道我怕了多少年，嗯？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承担？”

说着，她的眼神突得凌厉起来，手中光芒毕现，似有光华凝聚。

“灵儿之事也需要你来决断，我这也不算是违约了。”紫萱说着，手中光华渐渐飞向徐长卿，却见徐长卿像是犯了傻一般，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你不怕因果纠缠吗？臭道士，你怎得不跑？”她嗔怪道。

徐长卿如梦方醒般抬起头来，“贫道也想知道这是一段怎样的因果，竟可以……”

竟可以让你三世难忘。剩下的话他并没有说出口，有些话并不适合说给别人听。

光华闪烁着冲入徐长卿的脑海里，一瞬间，数不清的画面扑面而来，冲击着他的脑海，曾经无数次午夜所梦的场景，终于一一浮现在他的面前。

初一见面，娇俏可爱如一个森林精灵，对着自己认真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南山脚下，自己将马脸面具送给她作为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