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回头,床上枕下位置赫然三枚钢针没顶!若非闪得及时,它们此时将毫无意外地没入这明教弟子的咽喉。
唐酬将人放在窗口下方,便即推开窗子朝一方向上中下三路连出三枚化血镖。
“着!”
他的暗器出手没有不中的道理,想来一时半刻那人不会再来添乱了。
“冲着你来的,那什么人?”
唐酬蹲下来,看向姓陆的。
竟然有人要杀这小子!这事儿不摆平,怎么能把唐歌放心交给他?
可惜他的话白问了,对方仍是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日你个先人板板!”
唐酬从来没碰过这么倔强的钉子,便是个泥人也得叫这小子激出三分血性了,何况他唐酬根本不是什么善茬子!
他阴测测地凑到那小子耳旁——
“别以为我妹子瞧上你,我便不能拿你如何!”
他平常一沉下声调,撂下脸子,旁人都吓得什么似的,眼前人这却好似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
唐酬这会儿觉出了有点不对劲。
“……小子,不如……别跟我妹子好了,跟了我吧?”
他琢磨着,这句话说出口,这人再怎么淡定,也得给点反应了。如若不然,那便是真有问题。
果不其然!
他说了这么耐人寻味的一句话,对方仍旧一脸漠然地样子。
日了!这是个、是个……是个耳朵不中用的?
唐歌那丫头知道么??
不能不知道吧?
难道说她知道这小子身有残疾也不介意?!
这情况当真把大师兄弄懵了。
“哎,听得见吗?我说你跟了我吧?”
他不死心的再试探,又碰了钉子。
好吧……
唐酬泄了气似的往地上一坐,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说什么也没用,比放屁还不如,放屁还能闻见点味儿呢!
跟这人说话,真是白费那口水沫子。
真把妹子交给这么个人?
……这一辈子可怎么交流哟!
他觉得自己这颗心都快操碎了。
这都他娘的都什么事儿啊?
他起身把桌子上没动的那另一坛桂花酿拎过来,拍开便喝。这东西好喝不上头,适合他这种头脑需要时刻保持清醒的人。
狠灌了几口,他看向那姓陆的小子。
这小白脸的脸长的倒是不赖,一双眼睛竟然海水一样蓝汪汪的,难怪他家那丫头被迷得神魂颠倒。
可一个男人光脸好看有个鸟用?!
他叹口气,手指蘸了些酒,在地上写着:名字?
对方看了看他,没动。
唐酬默然片刻,又写道:唐酬,你呢?
他觉得那个小子虽然聋,但应该不瞎也不傻。
他前日虽然迷倒了他,可没做过任何不利于他的事,且方才怎么说还算救了他一命。
没一会儿,那小子伸出了手,他递过酒坛。
地上便出现了歪歪扭扭俩字:滕引。
——方才什么人要杀你?
——仇家。
这不废话么……唐酬白了这俩字一眼。
不是仇家谁吃撑了么来讨这没趣?
——什么来头?
没下文了。
唐酬长出一口气,心道算了,送佛送到西,先把这小子身边的苍蝇解决了,再把他带回去交给唐歌,让她自个儿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