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听完季绪的无礼要求后, 柳知遥足足沉默了十几秒。她抱着手臂直直地盯着季绪, 却最终还是缓缓舒了一口气, 说道：“哎，随便吧。”

说完她就松开了手, 看起来倒真像是并不在意。但在季绪靠过来时，她却又后退一步挑眉补道：“不过我也要。”

“哎？”季绪有些懵，她没意识到柳知遥居然会和她有同样的想法：“你要什么？”

这问题一出口, 季绪自己就反应了过来：“哦这个啊, 没问题！”

她说完就率先伸出双手贴上了柳知遥的腰，纵使力道不大却握得十分紧密。她左左右右摸了一圈后，就抬头问道：“哎, 你平时也不怎么锻炼吧？怎么手感还怪好的？”

季绪边这样说, 边微微屈膝盯着柳知遥的腰腹看, 小声感叹道：“这腰好细啊, 不一般, 不一般。”

柳知遥倒是并不怕痒, 于是被她这样胡乱一通摸也只是垂眸看着，边有些无奈地抬着双手答道：“谁说我不锻炼啦, 我只是不喜欢跑步。”

“嚯, 真的啊, 那你一般做什么？”季绪摸了一会儿后就心满意足地收手, 转而抬起了自己的双臂示意柳知遥, 边不忘说着：“可我还是感觉你很弱, 上个楼梯都喊累, 还真很不像是锻炼过的样子。”

“我也不想那么容易累啊。”柳知遥闻言叹了口气，贴近对方的腰际时并没有像季绪那样双手并用，而是伸出了一只右手，在季绪的腰腹上来回地摸摸按按：“平时主要还是做仰卧起坐吧，夏天的时候会去游泳、骑自行车什么的，勉强也算是锻炼吧。”

“哎？那怪不得了。”季绪被她按得有些痒，却还是没有躲开，而是边笑边说道：“不过你还会游泳哎，我们这个暑假一起去玩吗？我大院里没几个人喜欢游泳，夏天总是在空调房里待着怪没意思的。”

“行啊。”眼下离暑假还远得很，柳知遥便心不在焉地应了下来，转眼间手却忽然钻进了季绪的衣摆，直接贴着季绪的肌肤摸了起来。

“哎，你干什么呢！”季绪立刻没忍住，痒得笑出了声。

她笑着扭了扭，却发觉自己正靠着墙没处逃，便只好迅速按住了柳知遥的手：“怎么还伸进来了呢？很痒的，手指别乱动！”

“你怕痒啊。”柳知遥看了季绪的表情一眼后忽然笑得很狡黠，被按住的手也不老实地动来动去，面上却说着：“——我没乱动呀，你答应让我摸的，我只是摸一摸。”

“你这不是摸！好了好了，今天只许摸这么多！剩下的以后再说，快别动了，哈哈哈哈。”

季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人在西厅走廊的尽头闹腾了好半天。

直到远处依稀像是走来了一个像是老师又像是医生的成年人，直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柳知遥才终于把手抽了出来，两人满面正色地从拐角处走出，并肩快步跑下了楼梯。

……

“你觉得你的腰细还是我的细？”

下到一楼大厅后，季绪在一片嘈杂声中凑到柳知遥身边，小声说着：“我本来以为我的腰围已经很好了，但今天我觉得好像是你的更漂亮哎。”

“比一下体检报告不就知道了。”柳知遥说着展开了手里的纸，和季绪比对一番后笑道：“哎？居然还真是我的数更小。怎么说呢，可能是我骨架小一些吧？”

柳知遥一直知道自己的骨架确实没有季绪大，她甚至因此一直相信季绪还能长高，而自己很可能就长不高了。

“哎？骨架？这个我感觉没差别啊。哎算了，以后我也每天仰卧起坐就是了，不能再长了。”

“怎么这么在意这个呢。”柳知遥闻言轻声笑了起来，说着：“可我们现在还没成年，还没发育完全呢。以后再长大的话腰围总是要变的，你拉也拉不住呀。”

“还是要尽量保持住嘛！”季绪想了想，解释道：“这个当然很在意呀，腰围这么重要的事，谁会不在意呢！”

这倒是。柳知遥闻言觉得她对此确实无法反驳——谁还不爱漂亮呢。

两人聊到这里便交上了体检表，从人潮涌动、嘈杂纷乱的科教楼大厅里走了出来。

“说是第四节课上课前回教室，现在还有一节课的时间哎。”季绪抬手看了眼腕表后惊叹道：“我们也太快了，估计是第一批做完的吧？”

柳知遥闻言回头看了看科教楼前的路，点头肯定道：“应该是没错，还没有谁是往外走的，都在向里去。”

“那现在干什么呢？走走吗？”季绪看了眼远处生出新芽的树，再回头看向身边的柳知遥时，就难免心情越发轻快：“还是你想回教室了？”

“不想。”柳知遥摇了摇头。

眼下正是春末将夏的时候，天气阴晴不定、时晴时雨。整个校园里都弥漫着潮湿微润的泥土与春雨气息，风里染上了些温度，每每拂过新生的草叶时便会带起一片簌簌响声。

柳知遥偏爱春天时候这种轻轻的声音，也十分喜欢泥土湿润的味道，因此她悄悄嗅了一会儿后便提议道：“既然还早，那我们不如去高三部那边悄悄走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