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着实摸不着头脑。圣尊好久没有发如此大的火。且素日里圣尊罚任何人皆要问过话的。今日怎得不容多问,便直接下手了。不过也难怪,这小厮做出如此畜牲不如的事情,是该惩治。可是……唉,圣尊的心思岂是他能猜到的。</p>
不只是芜一人纳闷,达奚亦泽与羌也是没缓过神来。此非圣尊的做事风格。</p>
芜随后将那名女子交于弟子,命其送回圣域。</p>
在散族待的这几日异常忙碌。圣尊的脾性也是愈发的难以琢磨。自何时起呢?算了不想了。好似一直如此罢,只是三年前症状轻些罢了。</p>
南荣墨独自一人游荡在空空荡荡的石板路上,负手抬头望向夜空中那轮明月。</p>
她忆起了在圣域时,羽笙陪着她散步于月色之下。羽笙满眼的星辰,娇俏的鼻尖,轻薄软滑的唇瓣,温柔如水的音色……她轻叹一声,脑海中浮现出羽笙方才握紧衣衫的手。她落入掌心中委屈的泪水,怯生生避开与她对视的双眸……</p>
南荣墨难过到几近窒息。</p>
你究竟是做了些什么?你答应过黎叔要照顾好笙儿的,可如今呢!你亲手将她推下了火坑。南荣墨自责不已,脚下这条街道若是没了尽头该多好,她就这般走下去,不用面对一些已然发生的祸事。</p>
从不饮酒的南荣墨此刻竟然很想吃上一壶酒。</p>
达奚亦泽将湘雅阁的所有事宜皆安排周全。待他们离开之后,此处将会易主。毕竟古往今来,这等场所自然存在,总不能放把火烧个干净。七情六欲,因果轮回,是非善恶,进了此处,也便看了个真切。他们今晚此行就是惩治这一干人,将源脉一事打问出来,这便了结了。</p>
当达奚亦泽回到客栈之时,已过夜半。路过南荣墨的房间时,却看到灯还亮着。达奚亦泽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血灵珠,脑子转的飞快。打定主意后,轻叩房门几声。</p>
不一会儿,房门轻轻打开,露出南荣墨憔悴的脸色。</p>
此刻他应该高兴啊,杀父仇人如今这般心境。可是,达奚亦泽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p>
“出去走走?”达奚亦泽向南荣墨努努嘴。</p>
“这么晚了,不回房歇息吗?”</p>
“属下生怕没有将今日的事宜办妥,惹怒了圣尊可怎么办,万一一不留神布了那小厮后尘,岂不直接去见冥帝了!”</p>
“呵,”南荣墨轻哼一声,听出了达奚亦泽话语中的善意。她转身回屋套了件外衫,关了门,同达奚亦泽一道出了客栈。</p>
“圣尊,你能给我讲讲你是如何修习的吗?属下自觉已经很努力了,为何却赶不上你二十一岁时的修为呢?”达奚亦泽溜须拍马的举动相当明显。</p>
南荣墨瞪他一眼,说道:“得了吧,达奚亦泽。圣尊叫的如此不情不愿。到底想说什么?是想私扣那几枚血灵珠吧!”</p>
“不叫圣尊叫什么啊?几枚血灵珠而已,圣尊出手便是十几枚,就是白送我几枚又何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