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窗扉大开,门扇稍动,都到了用过中饭后,窗外的人群等不到纪歌的回复终于选择散去了,徒留一地狼藉。
少算了一起案件,不是代表这起案件没有发生,而是这起案件或许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刻意隐藏了起来。
不是在半夜,而是大中午之后想要找到一个狐仙看上去是件难事,然而这对拥有好友系统和目标列表的纪歌而言不是什么事儿,一个组队请求发过去,他很快就寻到了对方现在正在的地方。
王宅。
纪歌心中对狐仙的怀疑稍稍打消了一点。
自他与狐仙相交以来,狐仙虽然是他比较对付不来的那种性格类型,但意外的两人三观挺合,因此也能称得上是朋友。
起码从纪歌认识狐仙到现在,狐仙办事没有出过什么纰漏,要不是一起案件便代表了一个人的性命,纪歌也不愿意随随便便地去怀疑她会不会参与其中。
因此当纪歌察觉到了狐仙正在王宅时,他便以友人的视角率先给她开脱了——或许画皮鬼做事比较谨慎呢,狐仙也并不是万能的,而此时狐仙在王宅,说不定就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吧。
再次踏入王宅,纪歌这次并未选择敲门,而是凌空从另一个方向翻入了后院。这一次的王宅和他上一次来时显得格外不同,首当其冲的,便是在书房中盘旋的森森妖气,想要他无视也挺难做到的。
纪歌终于肃然了起来,目光对准了书房。
这么一团妖气要是今日早晨之前出现在王生家的宅邸,他怎么可能不会发现?那么解释便只有一个,他这次前来恰好撞破了画皮鬼将要动手,或是已经动手了!
泛着蓝色光晕的雪名剑简单粗暴破门而入,没有气纯花里胡哨的飞剑特效,悬于地面,撑起了气场。
生太极!
生男生女不如生太极!
而站在生太极当中,这便是纪歌的主场,带烟雾消散,视野清晰后,他持剑而立,破军道袍迎风而动,黑白道袍翻飞,简直就是五个人当中最靓的那个崽。
狐仙本来没她什么事,此时纪歌突如其来的闯入,让她有些惊讶道:“阿胎道长?”
“为何不早通知我?”纪歌向她一点头,“不过收妖要紧,事后再详谈!”
狐仙神色飘忽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回来,心下一转对着纪歌道:“道长是如何收到风声的?妾身正急着想要找道长,但却实在是分039身乏术啊!”
纪歌正扫视过屋内其他三人,浏览过陈氏恍恍惚惚的面色,再将目光扫过一个害怕却犹作镇定的男人后,将视线盯紧了屋内最后一个女子。
说她艳美,不如说她惑骨天成,饶是纪歌在清醒的状态下瞧见小唯,也不免多看了一眼她的容貌,确认了这就是那天晚上他所遇见的女子。
“画皮鬼?”他笃定说道,就见那个女子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面色一瞬间变得黑青黑青的,废了好大的力才已经显得有些不自然的人皮给重新绷住。
“道长真是别、来、无、恙!”小唯对于纪歌不仅有计划被打破了的挫败,更有一种别样的气急败坏。
想她费劲心血得到这张人皮,画出这副模样以来,多少人类男子拜倒在她的长裙之下,任由她吸取精气,最后挖食心脏?
唯独他!唯独他却是一点都没有受到她的诱惑,连一眼都没有!
在那夜敲响纪歌的客栈房门之前,她早已物色好了新一个猎物,可只不过撞上道长的一眼,就让她改变了想法,想要一试能否敲开道长的心房。
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是什么结局不提也罢,小唯简直想要将之标榜为耻辱。
耻辱!
她自诩见过千万人心是何种模样,得到一颗真心不过是股掌间的事,而当一件事成功的次数多了,就成了理所当然。
就好像一个强迫症晚期的患者一路过的顺风顺水,却终于遇到了一个例外。
失败了不过这一次,这就让小唯难受了呀。
“哦?承蒙惦记?”纪歌无谓挽了一个剑花,反而是看向了第一次见面的王生:“王施主可曾看清妖物的真面目?此妖物不过披着一张人皮,还请施主切勿为美色所诱!”
王生年轻的面容并不妨碍让他看上去显得异常的沉稳,听见纪歌对他如此说,他缓缓转头,而后露出了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道长认为,是、是在下引狼入室?”
纪歌:“?”
王生深呼吸一口气,在小唯的瞪视下快步走到了陈氏的身边,牵起了妻子的手,“那妖物潜伏在我的宅邸中,是因拙荆以为她是落难的女子将她收留身边,而后来我回来后也没有将她赶走。”
“但是,这个妖物,却是想要吃了我心,剥了我的皮,还要占据我的妻子!”
说道这里,王生忽然就撕开了胸口处的衣物,给纪歌看蔓延在他心口上的一道疤痕:“我已经被她挖取过一次心脏——若非拙荆慌乱中闯出家门恰逢其会遇上了另一位道长救下了我的性命,怕是今日,阿胎道长都看不见我了!”
纪歌:“???”
等等!
这题超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