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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够浪才能流浪(四)(1/2)

塞罗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他慢慢向着驽尔凑过去, 柔软而又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刺客那张冷峻的面孔之上, 融化了对方千年不化坚冰一般的面孔。

“驽尔……”小猫般拿爪子搭上对方肩膀, 软软的吐息撩人心房,“你……想要我吗?”他的身体贴得对方更加紧密,从驽尔身上传来的皮革味道, 让塞罗想起来他白天趴在驽尔背上时的感觉。一阵暖意自内心深处喷涌而出, 让他感到浑身舒适,却又浑身发软。

“不了, 谢谢。”驽尔冷冷地回答,“我想要睡觉。”

塞罗感觉有些失望,也有些难为情。他踌蹴片刻,壮着胆子又凑了过去。

“驽尔……我……”害羞地把脑袋埋进驽尔脖子里, 塞罗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烫,“我今天很开心……我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背过呢……驽尔的背好宽……好大……也好温暖……好安全……我明天还可以趴在上面吗?”

问完之后, 塞罗突然有些害怕。如果驽尔表示了反对,或者说是不可以, 那么……驽尔肯定是要把他给抛弃了。驽尔会强行让他留在这里,让他在这里养伤口,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大片南瓜地里!以塞罗对驽尔的了解, 他很有可能这样做。

时间被一只大手残忍地拉长,让它的流逝变得缓慢。塞罗很害怕驽尔的回答, 又很想听见驽尔的回答。但是他更加无法忍耐驽尔的沉默。毛茸茸的脑袋在驽尔的颈窝里蹭了蹭, 以奶猫般微弱的声音问询:“驽尔?你睡着了吗?”

“不。”黑暗当中, 传来驽尔略显低沉的声音。

塞罗的背顿时紧绷起来,这回答,究竟是在回答哪个问题?塞罗紧张地搂住驽尔的脖子,刚要开口,就又听见头顶上传来的声音:“当然可以。”

吊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塞罗高兴得简直快要笑出声。他掩盖不住兴奋,扭腰在驽尔身体上蹭来蹭去,嘴里发出猫爪子挠人心尖一般的轻唤。

“那么,驽尔……你想要我吗?”塞罗一边冲着脖子上哈气,一边悉悉索索地往上爬,沿着健壮脖颈一路向上。“驽尔,驽尔……你现在……想要我吗?”他小猫咪一般靠过去,亲昵地蹭着对方的下巴,口中紊乱吐息紊乱。

“你睡在蚂蚁窝上了吗?”缠绕着绷带的手指,压住不断靠近的小嘴,把那作乱小猫给轻轻推开。驽尔的态度恶劣,带着明显的拒绝,“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乱动了!”

“哼!你的嘴比鸭子嘴都要硬呢!”塞罗不服气地把手往下探,一把抓住驽尔拽得紧紧的拳头,“抓着干什么,把手松开啊!”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驽尔略带嗔怪,那小手指头越是想要掰开,他拳头反而捏得更紧,“你再乱来,我不保证不会对你做出让你感到后悔的事情!”

“我才不会后悔!”塞罗低声轻喘,小手勇敢万分地扒拉驽尔的拳头,“让我看看,你这坏家伙把什么东西给藏起来了!”

“我没有藏!”驽尔冲着他低吼,“你再乱动,我肯定……”

“怎么样!”塞罗不服气地凑上去,小鼻子隔着面罩贴上驽尔的鼻尖,“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就算你要把我怎么样,我现在受了伤,也打不过你。还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如果塞罗现在可以看得清楚,一定会看见驽尔满脸的无奈。“好吧,男孩。你想要怎么样?”

“至少让我摸看看,是什么东西,你藏这么紧。”塞罗眨巴眨巴眼睛,笑得有点狡黠,“还是说,就连这样都不敢吗?”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想着怎么把今天白天在小溪旁边的尴尬和羞耻,通通趁着现在的机会都报复回去。

想到驽尔可能因为他的行为手足无措,甚至是脸红,塞罗就需要花费好大的力气才能憋住笑。

“怎么,这都不敢吗?”他声音带笑,如果有尾巴的话,现在肯定会特别得意地甩来甩去,“胆小鬼,胆小鬼,驽尔是个胆小鬼。让我摸一下也不会丢!”他学着驽尔的口气,手指在驽尔的拳头上画圈,“男孩……害怕?现在,谁是懦夫?嗯?”

没想到驽尔的语气还是那样平静而又冷硬:“我不会让别人随便摸我的匕首。”

“那我也让你摸我的匕首,这下公平了吧?”塞罗偷偷轻笑,又调整了一下语气,让自己显得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这叫什么来着?嗯,对了——等价交换!”

驽尔翻了个身,干脆以沉默对抗塞罗没完没了的骚扰。

“嗨,驽尔是不是害羞了?”塞罗开心地扑到驽尔背后,手臂绕过他的躯体往前探,“别害羞,只是让我摸一下你的匕首而已!”

“……”

面对完全不搭理他的驽尔,塞罗、干脆小猫一样趴在他身上,爪子扒拉个不停。“小气鬼,铁公鸡!”他低声喊着,动作一刻也不停,“就算是赔偿我都不行吗?你刚刚把我顶得好痛!”

驽尔受不住这个缠人精,终于松了口:“那好,你摸吧!”

那一瞬间,带着喜出望外的惊讶,塞罗伸手摸上驽尔紧握的拳头。“松开啊,小宝贝。”塞罗戏谑的声调,好似罗河冈镇里调戏小姑娘的流氓,“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在黑暗当中,塞罗觉得驽尔肯定对他翻了一个白眼。想到那张冷脸做翻白眼表情的样子,塞罗又忍不住发出一连串轻笑。

指尖顺着驽尔渐渐打开的拳头,慢慢深入内里。塞罗轻轻拨开驽尔的手指,探索那已经被握得温热的柱状物尖端。他微眯双眼,软软吐息,不断将鼻息和热气灌入驽尔的脖子。

“嗯……驽尔……”当指尖触上前端圆头时,塞罗只感觉一阵电流从他手指贯穿全身。他的身体连同他的灵魂都在颤抖,“驽尔……嘴硬的家伙……”他的手指插、入那柱状物和驽尔的手掌之间,缓慢轻柔地来回上下摩挲,“这好像是一块金属……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纹路……”

“因为这就是一块金属。”驽尔冷冷地回答,“这是我的匕首!名为‘疫病蝴蝶’的暗影六匕之一,它承认了我是它的主人,我才得以使用它的力量。所以——我以他为名。”

“啊——?!”塞罗不相信地使劲撸动两下,粗粝坚硬的手感,是金属无误——驽尔没有说话。“你这个家伙,怎么睡觉还拿匕首的柄来顶我!”他生气地叫道,“你就不能把武器放下吗?”

“不能。”驽尔平静地回答,“我发过誓,当我成为暗影行者那一天,我就发过誓——只要我的脖子还顶着我的头颅,那么我的腰间必定还挂着我的匕首。每一名暗影行者都发过这样的誓言,除非特殊情况,我是不会放下匕首睡觉的。”

塞罗懊恼地长叹一口声,泄气地趴在驽尔身上,做乱手脚都软了下来,树藤般挂在驽尔身上。“怎么会有这种蠢事的!”他嘟着嘴,不满地嘟哝,“你睡觉的时候都不会觉得不方便吗?”

“有时候会。”驽尔回答。他用肩膀把塞罗往后一顶,立即甩开了趴在自己身上的男孩。

塞罗在床上滚了一圈,即将从窄小床铺上摔下来时,又被一只健壮的胳膊抓住,重新放回床上。

“好了,男孩。”抓住他的男人说,“我想你的疑惑已经获得了很好的回答。可以的话,你不要靠得太近,以免我的匕首又顶着你。”

“有什么了不起的!”塞罗不服气地嘟哝,“不就是一把破匕首。”

“不,它不仅仅是一把匕首。”驽尔说,“也是我的一部分。”他顿了顿以严肃的语调强调,“在我睡着之前,你每多说一句话,明天你的小屁股上就会多一记打。我会记数的,男孩。从现在开始,睡觉!”

塞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小屁股遭殃。夜晚渐渐深沉,驽尔缓慢而又均匀的呼吸轻轻地在他耳边回响。塞罗开始变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他好像听见了有什么人在说话。

塞罗不满地张开嘴本来想要开口询问,驽尔大半夜的在吵些什么,但驽尔的警告瞬间冒出他的脑袋——你每多说一句话,明天你的小屁股上就会多一记打——他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为自己挣到第一记打。他睁开眼睛,正对上黑暗当中驽尔发亮的双眸。

还未开口,驽尔的手指就摁住了塞罗的嘴。他动了动眼珠,示意塞罗起床。他们在一片漆黑当中从床上爬起来,借助地板上的裂缝往下看。

楼下有人在说话。

“竟然还有你勾引不到的男人。”络腮胡壮汉手持一把铁锤,肌肉隆起的身体活像一座小山。他喷吐出一大口烟雾,斜眼看着那名少女,“我还以为那个小个子对你有意思!”

“不,我想他们不会是兄弟。”那名少女手持尖刀,正在一块磨刀石上一下下磨它,“他们肯定是一对儿,你明白那个意思。都喜欢男人的家伙。”她啐了一口,继续磨刀,“那个小家伙,还在吃飞醋。以为我要勾引那高个男人——虽然我确实有这个意思——他很敏锐。”

他们旁边站着一名穿着屠夫围裙的强壮女人,她看上去至少有九呎高,应该是一名半巨人。她凝视着自己手中的剁骨刀,声音好像指甲在抓挠烟囱内部。“上次那个胖子肥得像头猪,身上刮下来不少油水。”她说,“这次两个男人瘦得要命,做出的腊肠都会卖不出去!”

“那就做成熏肉。”少女笑嘻嘻地说,可她残忍的话语和她天真的笑容完全不搭,“正好我们没有熏肉招待过路人了。只是——那个高个子的皮给我留下,我要做一副手套。”

想到晚上他们吃的熏肉,塞罗捂住嘴,差点当场吐出来。

“今晚吃的是猪肉。”似乎看穿了塞罗的心思,驽尔拍了拍他的背,柔声安慰。

“哼!”络腮胡壮汉说,“这家伙穿着世界蛇兄弟会的制服,我看他不是那样好对付。如果你能够引诱成功,我们就没有这样多的麻烦事了。他妈的,你每次到关键时刻就不可靠!你的魔药就不能多做一些?”

“魔药很贵,亲爱的!”少女咧开嘴,嘴角几乎要裂到耳根,“他们应该已经睡着了,不要吵醒他们。现在,去打爆他们的头!让他们的脑浆洒在枕头上!让他们的血喷洒在墙壁上!天呐,那将会是多么美妙的画面!我实在是太兴奋了!我要拿那个男人的皮肤,来抚摸我,天呐,天呐,天呐!”

在楼上的塞罗,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句:“干!这几个家伙,是什么人?他们这么变态的吗?你知道对不对?故意带我到这里来,你这个混球,你不能找个安全一些的地方吗?”

“是的,我知道。他们是食尸者。”驽尔冷冷地说,“在世界蛇兄弟会时,我就听说过这几名屠夫的事情。我几个月之前,还住在老汉斯旅店的时候,就开始注意到他们的行踪了。我本打算在任务结束,离开罗河冈镇之前,趁乱除掉这几个家伙。但是现在,计划有变。”

“啊?什么?”塞罗摊开双手,疑惑地耸肩,“为什么?刺客们不是想杀谁就杀谁吗?”

“在世界蛇兄弟会,如果我们不接受刺杀任务,不许擅自行动,杀掉任何人。”驽尔快速回答,他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现在除掉这几个祸害,也不会太晚。男孩,去床下躲着。”

“让我躲起来当诱饵吗?”塞罗没好气地说,“你看见那个大块头壮汉没有?他拳头比我脑袋还要大上一圈呢!如果被他给逮住,从床底下拖出来,我肯定会没命的!还不如给我个什么可以防身的家伙呢!”

驽尔无奈地抽出别在后腰的匕首——乔纳森的那一把——递给塞罗:“只有这个——末日柳枝。你能用就用,不能用就躲起来。”

塞罗用力抽出名为“末日柳枝”的武器,长针在黑暗当中光华闪耀。他用力点了点头,拖着受伤的腿爬到床底下。虽说这怪异的武器,只有这么一点点的铁,总比没有好。

他刚刚躲好,就听见缓慢沉重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驽尔背靠墙壁,站在门旁。

听起来,只像是一个人的脚步声里,却掺杂了其他怪异的声音。

如同爬行动物在砂砾当中爬行的声音,如同夜风送来坟地中,亡魂悲切凄惨的呜咽。

他们周围的环境,突然安静得要命,本来在南瓜田里唱歌的虫子,也被这气氛吓得噤声。

“该死。”塞罗低声咒骂一句,连忙捂住了嘴。他的呼吸声,在这静谧黑色夜晚,显得太过于响亮。他尽量不让自己大口喘息,他尽量让自己显得足够平静。

和塞罗的慌张不一样,驽尔冷静的像一块石头,还是在冬季北地长夜里,暴露在荒野冰原当中的石头。他既冷静,又坚固顽强,坚固胜过冬风雪原上的城堡。

咚——!

咚——!

咚——!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窗外,起了浓雾。白茫茫的雾气,遮蔽了天空。弯弯新月带着它微弱的光芒,藏匿与浓雾之后。塞罗紧张得额头和背后都是冷汗,即使是没有风,他也颤抖个不停。

床底下的味道不好,弥漫着一股植物腐烂的味道。刚刚躺在驽尔身边,塞罗只被驽尔的气息所缭绕,现在趴在床下,他才发现这床到底有多么糟糕。

天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他晚餐之后还带着点小开心和小期待地倒在这张床上,现在却对它嫌恶得不得了。塞罗脑海里面出现了许多幻像——关于那些被这几名叫做“食尸者”的屠夫,所杀害的人生前最后看见的景象。

他们看见了什么呢?是不是和我现在一样,躲在散发着霉味床下。塞罗越想越难受,难过得开始抓扯自己的头发。强大的精神压力,让他既紧张又崩溃。

真不想拖驽尔的后腿。

即使是塞罗不精通魔法,他也明白——这雾气不简单。他们肯定是被什么大型魔法给包围住了,不仅是这栋房子,他们周围的农田肯定也一样。

该死,真不希望自己这样弱小啊!

门缓缓打开,腐朽的木头吱呀作响,听起来仿若亡灵冤屈的哀鸣。塞罗握紧末日柳枝,祈祷乔纳森的武器能够多少帮助他一点。或许来个突然开窍什么的,教他使用这钢针似的武器。

少女站在门口,背着光。浓雾如同触须般聚集在她身后,张牙舞爪,好似在陆地上行走的大章鱼。她抬起头,似乎是在嗅闻什么。

“他们还在这里。”她沙哑的声音,在房间当中回荡。仿佛同时有上百个人说话的声音,从她嘴里传出来,“多么美妙的肉香!我闻到了!”

无数个声音喊道:

“我们饿了——!”

“我们要吃肉——!”

以前塞罗生活在罗河冈镇,他认为恶棍大眼还有地头蛇金牙已经是这个世界最令人作呕,令人厌恶的东西。但他万万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比他们更加恶心的玩意儿。

少女的面孔再也不是塞罗初见她时,那副乖巧可爱的样子。她笑着,嘴巴咧到耳根,两排尖利的牙齿布满口腔。她的眼珠突出,又大又圆,看上去好像没有眼睑。

她的脑袋突然旋转一百八十度,反转身体,扭曲四肢,背部朝下趴了下来。

“我们发现了——!”

“他在床底下——!”

她如同一只蜘蛛般快速爬行到床边,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眼眶。

“这儿有活人——!”

枯干的手臂伸像塞罗,带着尖利的指甲。塞罗毫不怀疑,这些尖牙利爪,只要一下就可以可以抓破他的皮肉,咬断他的喉咙。

“新鲜的肉体——!”

他鼓起勇气,握紧末日柳枝,狠狠刺入那名变成怪物的少女的掌心!

“咿——!”

“啊啊啊啊——!”

“好痛啊——!”

“痛啊啊啊啊——!”

那怪物疯狂地扭动身体,无数惨叫从她的喉咙当中溢出。她的身体好像每一根骨头都骨折,以人类根本办不到的姿势,在地上发狂地打滚。她的手臂扭曲背后,脑袋在脖子上旋转了三圈。

如果有时间,塞罗会亲吻乔纳森的武器,感谢它对这名怪物起到了非凡的作用。但遗憾的是——他现在连个眨眼的时间都没有。他连滚带爬地从床下爬出来,一瘸一拐地向着记忆当中的方向往外走。

“凡人——!”

“你要付出代价——!”

“他伤害了我们——!”

“好痛苦啊——!”

“救命——!”

那些痛苦的呼嚎越来越多,听得塞罗寒毛倒竖。可现在还不到他应该害怕的时候,对生存的渴望,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塞罗向着本来应该是门的地方走,他想他已经走了很久了,却只看见眼前白茫茫的无尽浓雾。

那些怪物的呼喊时远时近,可能是由于那怪物害怕他手中的“末日柳枝”。它是来自于上古时期的神器匕首,即使使用者无法使用暗影之力,也有着无与伦比的强大威力。

这样的魔法生物聚合体,一般钢铁无法对它们造成很大的伤害。

那些哀嚎的灵魂,被藏匿在匕首当中的某些力量所伤害了。塞罗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在刺中那怪物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匕首当中有什么东西在震动。

这种震动,和以前塞罗持有的赌徒硬币十分相似,却有有些不像。塞罗感受过这种来自于另外灵魂的震动——虽说他以前不知道这是什么——他也感受到了这里面微妙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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