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超市的偶遇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公平,比如你付出了就会有回报,只不过是方式和早晚的不同。这个世界又是如此的不公平,比如上述在爱情中会全部作废。
陆离和池震的感情在那个暧昧又朦胧的夜晚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沉醉又柔软的酒精让最坚硬的外壳一点点被腐蚀,浑浊又滚烫的泪水砸的试探的心脏也融化。
爱意和欲望就像放在酒精灯上的巧克力,黏稠又浓密。一但消融就只会变的贪婪。
池震喜欢陆离,是越来越喜欢。从一开始惶恐的揣测到后来莽撞的试探。
人因为拥有奇幻又主观的意识显得如此与众不同。事情不抱有希望时倒还好,可一旦幻想开始,你心里越这么认为,好像现实就越与之靠近。
「或许陆离也喜欢我呢」
这句话像个魔咒,日日夜夜盘旋在池震的心口。每一次响起,都觉得愈加坚定。
警局里的人很少看见过陆离落泪,陆离永远是刚毅和冷血的代名词,他可以二十四小时不停的工作,可以在被亡魂萦绕的案发现场淡定的喝下啤酒,可以在高温炎热的垃圾桶旁抚摸融化的尸体,可以在一片质疑声里用最残酷的话语刺痛你的心脏。
他好像永远都是不温柔的,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拽着池震的后背哭的泣不成声。五彩斑斓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也不想放手,周围的姑娘们痴愣的小声耳语他也不想放手,池震一句句安慰的话像是冲向心脏的血液,温暖又刺痛,越是钻进耳朵里,他就越觉得委屈和难过。
他都多久没被人这么抱住过了,他每天都在任性的触碰着池震的底线。他想着,这也是一时兴起,过几天热度就要消散,然后再离去。
可池震偏偏不同,他那么温柔,那么坦诚,他把爱意悄悄的融进了方方面面,等陆离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已经离不开了。他没有一次威胁陆离,也没有一次离开陆离,就这么一点又一点的去感动他。
对,你怎么能忘了呢,他爱陆离。
池震看不得陆离难过,他每次想狠下心来让陆离试试没有自己的感觉,可到头来自己却更痛苦。
“要去超市吗?”
池震倚在阳台的边沿儿上喝着咖啡
“好啊。”
陆离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说道
陆离在闲暇的时间不喜欢外出,陆离也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他既不善言谈还管不住自己的脾气,每次遇见交流的瓶颈都会惹的亲近的人一阵难堪。
他和吴文萱在一起的时候很少去超市,他总会在这个过程中因为猝不及防的小意外而大发雷霆,也会在和收银员争执时而面对妻子难为情的道歉。
他不想看见妻子的难堪和不悦。
当然,这是以前。
陆离穿淡色意外的合适,池震把他大学时的衣服全塞给了陆离,说是自己家放不下了,其实就是想让陆离穿。
陆离套上蓝白条纹的外套,一水儿的锁骨在松垮的v领半袖下若隐若现。
他问池震“我这么大岁数了穿这个合适吗?”
池震就说“合适,好看,好看极了。”
池震觉得陆离怎样都好看,穿深色也好看,穿浅色也好看,清晨翘起的头帘儿好看,精心打扮过的鬓角儿也好看。笑起来好看,皱起眉头来也好看。这一切都让他挪不开眼睛,好像每次见到他眼里的星子都会亮起。它们喊着“看你的小爱人,那么独一无二,那么美丽动人。”
池震的爱意好像变的越来越露骨,他会明目张胆的夸赞陆离漂亮,他会当着众人的面轻轻揽过陆离的肩膀,他会心甘情愿的像个女人一样给陆离做饭洗衣。
这些爱意每天都砸在陆离的心上,让他开始习惯然后改变。
可习惯或许只需要漫长又连续的无数次重复,而改变却好像永远比它难个上千倍。你每次一要改变,习惯的阴影就笼罩过来,让你溃不成军。
池震从来没想过他会和吴文萱正面交锋。陆离很少在池震面前提及吴文萱,即使池震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了吴文萱的存在,可陆离没有亲口说过,就等于没有。
吴文萱是个知性的女人,漂亮又年轻,黑色的过肩直发,精致优雅的五官容貌,恰到好处的动作语言,明明没有刻意修饰却偏偏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陆离喜欢吴文萱,他一看见吴文萱就愣的讲不出话来。
“今天晚上做山药老鸭汤吧。”
“我看电视上说它养胃啊。”
池震说着拿起了一盒山药
“随便”
陆离看着池震挑着保鲜盒,他觉得它们都一样。
“要不要再买点乌梅做点酸梅汤?”
“我怕你查案再中暑。”
“我没有那么柔弱。”
“可别介,你那回吐的我都害怕了。”
陆离给了池震一个白眼
“你别白愣我啊,我的西服你给我洗了吗?”
“都扔了,洗什么洗。”
陆离说着走远了
“那可不成,那西服可贵了,扔了你得赔我钱的。”
“嘿,你别走啊,人民警察还剥削平民百姓啊!”
池震抬起头来冲着陆离笑了笑,赶忙追了上去
“你顶多算个黑心的资本家,作恶多端早晚有一天会被法律制裁。”
陆离无意间擦过超市的酸奶,弄的本就冰凉的指尖变的通红。
“那资本家被制裁归不归你们刑侦局管啊。”
池震弓着腰半卧在购物车上仰视着陆离问
“看情况。”
“那要不是被你制裁我还是继续逍遥法外吧。”
池震欠揍的撇了撇嘴
“那要是我逮你呢?”
陆离抬手拿起来一瓶原味的酸奶,玻璃瓶儿的外壳被陆离握出了一个手印儿。
“那我得去自首。”
陆离突然僵住了转过来盯着池震,他还是一副欠揍的模样。
半天过去了,陆离开口道
“我不信。”
酸奶瓶儿的雾气因为陆离手指的温度凝结成水珠,顺着他纤细的手腕流进了袖口,他把原味的酸奶放进了购物车来了句
“要这个。”
“不信也正常,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信。”
池震突然攥住了陆离的手,冰凉。
“看看挑个酸奶都能弄的自个儿这么凉。”
陆离也没躲闪,就这么让池震攥着手,池震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那臊人的情话,他俩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只不过一个热情些,一个冷淡些。
当然这些都是主观这么感觉罢了,直到那声微弱的“文萱”响起来,才告诉了池震,现实有多么残酷。
“文…文萱…”
陆离的声音都在颤抖,池震背对着她,正弓着腰,他没过多的反应,只是眉头一紧,更攥住了陆离的手。
“离,这是?”
吴文萱看着池震,惊讶于陆离居然会交了朋友。
“这是我的邻居。”
“你们关系很好啊,是朋友?”
“啊…没有…就是普通邻居…。”
陆离急忙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池震使劲儿的都把他勒红了,可还是扑了空。
“爸爸”
一诺说着蹭了过来。
“一诺,你想不想我啊。”
陆离半蹲在冷藏柜旁,牵着一诺的手问她。
“想啊。”
一诺突然就笑了。
“跟妈妈在一起乖不乖啊。”
“乖啊,妈妈和胡叔叔每天都会来接我回家,还会来参加我的活动,胡叔叔之前还在我生日的时候带我去看电影。”
“啊…,真好啊…。”
陆离的笑都僵住了
“一诺开心吗?”
“开心啊,爸爸呢,爸爸开心吗?”
“爸爸开心啊,一诺和妈妈开心,我就开心啊。”
陆离说着抱住了小小的女儿,明明自己都在颤抖。
“我叫吴文萱,是陆离的前妻,多谢你照顾他了。”
吴文萱礼貌性的伸出手来
“幸会,鄙人池震,陆离的邻居。”
邻居两个字像是刻意的被强调,他伸出手来轻轻的一蹭吴文萱的手,脸上挂着笑容却全是莫名的敌意。
“这位是?”
池震扭过头来问起了老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