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一片灯红酒绿之中，白日看起来在正经不过的人撕下伪装，毫不掩饰的展现自己的丑陋。

九卿看着眼前坐着的女人，再三确认才发现那根又短又粗、指甲盖红不拉几的手指头指的是自己，迟疑了一下，顶着背后嫉妒的目光站了出来，看着那女人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的目光，感受到了森森寒意，这特么的眼神也太吓人了吧，像要吃妖似的！

完全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的九卿愣住了，目光不停地在陆续坐下的几个女人和面前的几瓶闻起来像酒的东西前打转。

见到他的迟疑，那女人放下手中的酒杯，推了身边的小姐妹一把，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不知擦了几斤粉的脸路出笑容，热情地招呼九卿，“看你面生，新来的？别紧张，来来来，坐下！”

其他几个女人眼里也是遮不住的兴奋，新来的这个长得还真不错，穿个白衬衣，衣扣系到最上面一个，明明正经得不得了，放在这个地方确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禁欲而性感，一时间都忍不住调笑，“呦，看来赵姐今天是订下了啊！哎，我们怎么就晚了一步。”

一直站在一旁的丽姐见九卿站那里一动也不动，偷偷地推了他一把，脸上全是谄媚的笑，“赵太太喜欢你，你就陪赵太太聊聊天，喝几杯酒！”说着，眼睛还和那个被称为赵姐的女人对视了一下，意味深长。

“赵姐今天运气不错啊，这看起来还是个雏呢！”这几个女人也是这里的常客了，有钱有时间，在这里不知辣手摧花了多少白净少年，说话早就荤素不忌，骚话说起来可是一套一套的，“弟弟你别怕，赵姐最喜欢你这样的啦！”

话说到这份上，九卿也明白了这可不是个什么正经工作，这几个女人说的话怎么听怎么想山大王和漂亮的女妖精打情骂俏时说的话，当下就不乐意了，自己怎么着也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小伙子，呸，打他的注意，臭不要脸！

“你们看起啦年纪也不大，怎么长得这么老，还叫我弟弟，你们的奶奶的奶奶在我眼里也就是个小丫头片子！”

包括赵姐在内的几个女人当即黑了脸，丽姐连忙安慰，示意身边的几个男人将九卿拉下去，嘴里只说着要好好教训一下。

“不就是个鸭子吗，给你脸了！”刚刚还笑得一脸灿烂的赵姐此刻气得脸直打颤，那粉扑簌簌的往下掉，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顾一白停住上前的脚步，看着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忍不住感叹，九卿这张嘴是真他妈的毒啊！明明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多岁的模样，也好意思说出那些话，心情实在复杂的难以言表。

说来也是巧，这里今天安排的有抓捕行动，根据线报，外省的一个穷凶极恶的逃犯今晚会在这里出现，他们局里派人配合兄弟单位行动，身在其列的顾一白刚刚抓住了人就看到一张和九卿长得极为相似的脸，此时的他完全把九卿看做了救命恩人，哪有不当面道谢道理，和同事说了一下，便紧着追了过来，谁知一来就听到了那些话。

“干什么呢！警察！好你小子，可算是逮着你啦，诈骗骗到警察身上来了，谁给你的胆子，看老子不让你吃上几天牢饭！”

顾一白一边亮出警察证一边嚷嚷着，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三十二个赞，推开了围着的几个人故作凶狠的要带九卿走，此地不宜久留啊！

“你怎么知道我是鸭子的？”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向满脸激动的九卿，怎么会有这种傻逼？干这种工作的不是鸭子，难道还是鸡吗？

就连顾一白，也差点被一口气憋死，这是一个怎样的奇葩啊，脸上那们兴奋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老天行行好，给他一个正常的脑子好不好！

其实这也怨不得九卿，虽然他自诩有几百岁，可是从没有接触过人类，哪里知道鸭子的特殊含义。说起来他也是可怜，自从有了意识就是一个妖怪，可是怎么也变不回原型，直到现在，九卿都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眼前的赵姐一定是个高人，要不她怎么能看出自己的原型？曾经找过山大王帮忙而未果的九卿忍不住感叹，脸上全是懊悔，高人怎么看起来这么生气的样子，哎，都怪自己有眼无珠，得罪了高人！

垂头丧气跟顾一白坐到了车上的九卿沉默不语，倒是顾一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说你一个男人干什么不好，怎么非要去做那种事？有手有脚的，搬砖也能养活自己啊！”

“我要挣钱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