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一次不同。太阳派的反叛是从民间开始的,然后才席卷到军方,人们甚至到了最后才知道叛军指挥官是谁,而他不过是被纠合起来的叛军们在近期推举出来的。但是这一次显然不同,欧洲反政府组织发言人之一兰斯特上校经常在电视和网络上抛头露面,进行讲演,指责联合政府漠视人们的生命,试图在不经过人类知情和公决的情况下抛弃地球,启动太空移民计划。
刘启指着电视说,兰斯特也是阿拉尔斯克最后的5000守卫者之一。那时在城市外围的街垒中,他俩的位置正好分配在一起。兰斯特一眼看出刘启没有枪械经验,便通过传译耳机教他怎样使用突击□□和电子瞄准镜,怎样搭配外骨骼和防护服进行作战。
刘启的印象里,在战斗间隙中,兰斯特有时还和他说起自己的妻子女儿。这个人口才很好,能把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说得神采飞扬,但他并不在刘启面前吹嘘。他会长久地看着眼前的街垒,指着金属屏障说,如果战争能够结束,就邀请刘启去他巴黎地下城的家里做客。被押上咸海冰原的时候,迎着人群的谩骂和雨点般的冰块攻击,他转脸看了看刘启和李一一,若无其事地隔着防护服耸耸肩,说:
“看过《午夜巴黎》么?”他提到一部前太阳时代的电影,“这没什么,今晚我们就一起去香榭丽舍大道游荡吧,也许就能看到月亮和梧桐树,然后找一家酒吧遇上海明威和毕加索呢。”
毫无文学细胞,也没怎么接触过黄金时代艺术作品的小狼狗和卷毛程序员一边被押着走路一边愣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可惜还没等约定实现,兰斯特就成了现在电视上这种冷酷而激扬的样子,用他对刘启讲过《悲惨世界》的嗓音,华丽而未必有根据地攻击联合政府。
“执迷于某一种信念的人,在放纵自己时,有一种无情而诚实的欢乐,这样的欢乐,莫名奇妙的竟会是一种阴森而又令人起敬的光芒。”
“他手臂上有块疤,真的是他,不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刘启至今都不愿意相信这就是那个在街垒中邀请他去巴黎做客的人。他看着电视,嘴里嘟嘟囔囔,最后坐在沙发上,用手遮住了眼睛。
如此看来,兰斯特大概也只是被推到前台,后面一定还有更高层的人在操纵。
独立和自由,本来都是极为珍贵的东西。
只是,每一次战争和冲突,对地球有限的资源都是一次极大的浪费。即使只是地区独立,回到前太阳时代那种各自为政的情况,也将使地球资源遭遇大量不必要的重复消耗。
流浪地球计划开始的时候,科学家们可没有把这种消耗计算在内。
流浪中的地球不比以前了,几乎所有的资源都已经变成了不可再生资源,像太阳能这种曾经取之无限的能源,如今已然无法使用。
刘培强知道,在酒泉基地外面的戈壁上,不远就有一个闲置的光伏发电站。那里一块块排列整齐的蓝色太阳能电池板表面落满灰尘,随后又结了薄薄的冰霜,地下的输电线路早已切断。这在中国广袤的西北部不过是一个小型光伏电站,它曾经供应了周边居民40%的用电量,然而现在只剩下一堆垃圾。
经过这些年的统计,人们发现维持行星发动机和地下城日常生活的能源消耗比预期的要高,战争又雪上加霜。就说上一次太阳派的战争吧,有许多火石和运输车在路上被炸毁,许多路段也被炸毁,叛军还破坏了部分行星发动机的组件。不算其它的破坏,就这几项,人类到现在还没有完全修复,而这些资源都够再造几个空间站了。
人类再这么内耗下去,不要等地球开到比邻星,也不要说建造太空移民飞船,可能还没有完全走出太阳系,就把地球毁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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