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好。”屁股还没坐稳,就听肖妈妈说。
肖沫偏头看了一下,是个男的,礼貌的说了声叔叔好,麻烦叔叔了。
“小事,不要跟你妈学的那么死板。你朋友家住哪边?你带路。”开车的叔叔说。
到何兢家楼下的时候,只有肖妈妈和肖沫下车,那位叔叔说他把车停回车位再跟他们联系。
肖沫带着肖妈妈上楼,电梯里肖沫盯着缓慢跳转的数字,恨不得加个档一秒就到17楼。
肖妈妈在一边静静的,也不问他发生了什么。
站在何兢家门口,按门铃敲门,那扇紧闭的门没有丝毫改变,一样无动于衷。
肖沫越来越急,边冲门板狠拍,边喊:“何兢,是我。你快开门!”
肖妈妈看了一会,按住肖沫拍门的手,对他说:“你确定他在家吗?”
“...我...”肖沫不知道怎么回到,因为他不确定。
等不到肖沫的回到,肖妈妈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过一会刚才带他们进来的那位叔叔从电梯里走出来,身后还带着两人。
肖沫看了下,俩人估计是柴锁公司的,穿着工装,手里还提着工具箱。
肖妈妈对他们说:“拆吧,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那位叔叔笑了起来,看着肖妈妈说:“你担什么?我带来的人,电梯里有监控的。”
这个时候肖沫也没心情去观察分析这人和老妈是什么关系,对老妈抱着什么心思,就像赶快把这碍眼的门给砸开,他要看到何兢。
他催促道:“快开啊。”
肖妈妈回头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只是示意那两位穿着工装的人去开锁。
在他们开锁的时候,肖妈妈走到肖沫身边,对他说:“急躁也没有任何用,这个时候你反而要掌控好自己的情绪来应对各种有可能发生的问题。”
肖沫猛地回头看老妈,他不知道这个有可能发生的各种问题要怎么理解,这几个很平常的词,现在组合在一起让他觉得很恐怖。
没多会,门锁发出咔哒的一声,没等那俩位开锁师傅说可以,肖沫就一把推开门往里冲进去。
他一进去就看见倒在茶几和沙发之间的何兢。
瞬间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凝固了,他张着嘴发不出声音,身体也僵硬着不敢往前走去,耳朵又开始耳鸣,嗡嗡嗡响,大脑里一片空白,肖沫感觉地震了,整个楼都开始晃动,他有些站不住脚。
“叫救护车。”
是肖妈妈的声音把肖沫拉回现实。
那位叔叔边打电话边把透明的钢架几何体茶几挪到一边,这个时候肖沫才看见何兢的全貌。
何兢趴在地上,露出半张侧脸,肖沫看着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侧脸心揪得疼。
他挪动步子一点一点走近,蹲下伸手想去摸摸何兢,但是他怕他摸到冰冷,迟迟不敢把手贴上去。
“没大事,放心吧。”肖妈妈拍了拍肖沫的背,用含蓄的方式告诉他何兢还活着。
他伸手过去,想把何兢从地上抱起来,地上太凉了,这么躺着会生病的。
可是肖妈妈阻止了他,“现在不要随便抬动他,我们不知道他有没有摔过,他的房间在哪?我去找被子来。”
“过道里第二间。”肖沫说:“算了,我去吧。他有洁癖,不喜欢别人随便进他的区域。”
说完肖沫起身朝何兢卧室走去。
他身后,肖妈妈一直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救护车来的时候,肖妈妈给了肖沫一张卡,让他跟着车去医院,他们去取车随后到。
临走前,肖妈妈说:“把他手机带上充电,一会查查他父母的电话,通知他父母。”
肖沫拿过何兢的电话,在手里握了握,说:“再看吧。”
救护车里,看着躺在移动病床上的何兢,肖沫没忍住眼睛红了。
他慢慢覆上何兢的手,握着,把头抵在病床边,眼泪大滴大滴的砸下去。
边上的两位小护士被他这样子吓到了,忙说:“他没事,就是血压低,一会我们再好好给他检查一下,你不要太伤心。”
肖沫埋着头,鼻音很重的“嗯”了一声。
跟何兢认识没多久,严格说起来俩人正式认识一个月都还差几天,跟从初中就一直混在一起的向强和李立之根本没法比。
可是肖沫就是很在乎何兢,这个人开心不开心,一个皱眉的动作都会轻易影响到他的情绪。
平时看着都冷漠高傲的一个人,这会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机,特别脆弱的样子,肖沫觉得自己心像被玻璃渣包裹着一样,跳一下就扎着疼一下。
如果何兢真的有一点点差池,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何兢,你醒醒。
你快醒来看看我,是我啊,我一直都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