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什么的话，那……不如摘了吧……”言诺转身，目不转睛地看着东方景陌，伸手要扶他脸的面具。
“不行……”东方景陌急忙抓住言诺的手，因为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地大声。如果他揭开脸的面具，那么她可能头也不回地离开他，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话说出口后，东方景陌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急忙开口解释着，“啊，那个，我……”他并不想随便瞎编一个理由欺骗她。
说一个谎言，会说第二个谎言去圆第一个谎言，慢慢地，说下的谎言越来越多。而谎言终究是谎言，总有一天会被人识破，到头来，只会发现，以前都只是谎言而言。不管开始说谎的初衷是不是好意，但最后肯定会伤害到他在乎的那个人。这是他最最不想看到的。
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伤害到她……
“只是，只是我的脸会让人十分厌恶，所以……”他这话也没错。他的脸，她应该不想看到吧？
他的脸被毁容了吗？还是有什么缺陷吗？言诺心里暗暗地想着。也是，既然他带着面具生活，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定是脸有什么问题，要不让他又何必带着个面具呢？是她的问题问的过于唐突了。但是，外貌的好与坏，美与丑并不意味着什么，只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他应该知道的吧？
言诺伸手拉住东方景陌的手，眼神真挚，十分认真地说着：“面具，人活在世，并不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自己的，人又不是金银珠宝或者钱财什么的，人人都喜欢？而且，每个人的审美标准和眼光也是不一样的，美与丑也并不只是表面的样子而已，你是一个聪明人，我相信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言诺看着东方景陌呆呆的沉默模样，顿了顿继续说着，“我并不是在安慰你，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需要那些虚伪飘渺的东西，我也没有打算要宽慰你或者是怎样，我只是想告诉你，面具，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的脸是什么样子，我，言诺，都不在乎，在我的眼里，你是这个世界可以让我信赖和依靠的人，而我也想要完全地信赖和依靠你，可以吗？”
“你……你说什么？”听到言诺的直白，东方景陌过于吃惊。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听到言诺说要完全地信赖和依靠他呢？
“我说，面具，我现在好想有点喜欢你，你喜欢我吗？”言诺非常直白地说着。喜欢是喜欢，不喜欢是不喜欢，她已经不是懵懵懂懂的少女，她也不想再像过去一样爱的小心。而且，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去试探，去求证，她更想直截了当地告诉对方自己的想法，也同样想听到对方的想法。如果是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话，那只能说他们两个人有缘无份，她也可以早些斩断情丝，尽快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这对她或者对他，都好……
“你说……你喜欢我？”东方景陌有些不敢置信地反问着，想要再一次地确信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出现了什么幻觉。
“确切地说，是有点喜欢。”言诺认真地继续说着：“我不知道我能喜欢你多久，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真真正正的这个我，又能喜欢我多久，而且，我也不知道以后的路会有多坎坷，但是，在这一刻，我的心脏因为你而跳动，我是有点喜欢你的，所以，面具，你喜欢我吗？不管你要说什么，不管你给我的答案是什么，面具，都请你告诉我实话……我可以承受所有的答案，但是，我却唯独不想听到任何的谎言……”
再一次听到言诺肯定的回答，确认不是自己听错了，东方景陌欣喜若狂地伸手抱住言诺，把她紧紧地抱在他的怀里，心里万分的激动，他从未有过像现在这一刻开心和激动。“喜欢，我当然喜欢你……”她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欢她。只要她能喜欢或者爱她的话，哪怕是让他去死，他的灵魂都会时时刻刻地陪在她的身边，陪她度过每一个春夏秋冬，走完每一个苦短人生……
“那么，面具……”对于东方景陌激动的举动和话语，言诺当然能明显地感受得到他的感情，但是她也想弄清楚他到底喜欢的是谁？她不是谁的替身，也不是谁利用的工具。她只是想要她的感情单纯，纯粹一点儿，仅此而已。
“什么？”东方景陌高兴地抱着言诺，完全沉浸言诺刚才所有的话里。尽管他是以另一个身份呆在她的身边，得到她的喜爱，可是他心里依然十分高兴。最起码，言诺喜欢他不是吗？这是最大的收获……
“你喜欢的是言诺，还是现在的我？”言诺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嗯？”东方景陌微微疑惑，有些不明白言诺在说些什么。
言诺慢慢地推开东方景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同时也在观察着他脸的表情：“面具，你没发现我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吗？”
“好像是有一点儿吧……”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那时候他根本不关心这些，不过，根据影卫的资料，现在的她和资料的情况确实有些不一样。
“那你是喜欢以前的那个言诺，还是现在的言诺？”言诺认真地盯着东方景陌的眼睛，观察着他的反应。
“不管是以前的言诺，还是现在的言诺，都是一个你，我喜欢的从始至终只是你，因为是你，所以我才喜欢……”东方景陌十分真挚地说着。
看着东方景陌真挚的眼神，听着他告白的话语，言诺心动万分，“我喜欢的从始至终只是你，因为是你，所以我才喜欢。”这句话很朴素，但同时也很撩人。但是，他或许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心里却十分清楚。这具身体里一前一后分别住着两个不同的灵魂，她并不是原来的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