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一大片房屋,地面微微起伏,于是房屋依山势而建,鳞次栉比,好一片休养生息的别墅区!落海在心中感慨,如果自己没死,说不定有发财的机会,老了也可以到这种地方来颐养天年。
“田间阡陌,鸡犬相闻。房屋之间视线极好,天朗气清,是一块风水宝地呀。”顾仁站在田头,遥望最远处。“可惜就是太清净了。走,我们去找酒家,或是去问农家借宿一宿。”
三人缓步走近一户房屋,房子已经上了锁,却依稀从里面传出了声响。又走到另一户人家,门倒是并未上锁,无人应答,庆消不管不顾地推门进去,却在片刻之后跑了出来:“咦——家里好像遭了强盗,凌乱不堪。走走走,咱们换一家。”
落海想,照目前的情形看,这座村庄已经空了,要找到人恐怕是种奢望。
不过顾仁和落海也没有意见,任由庆消去敲门翻窗。粮食久未补给,这一路上就只遇到过这一个村庄,再往前走,不知又是什么境地。
——还真就让庆消找到了。
“笃笃”,庆消叩门。
“谁呀?”门里面传出老迈的尖利的声音。
“老伯,我们三人是从问城而来,一路上没有遇到人家,实在辛苦。请问您这里,可以容我们三人借宿吗?”
老伯从门内打开一条缝隙,听顾仁这么一说,明目张胆地打量起来。穿白衣的,谦谦有礼,温文尔雅,像是个名门公子。穿黑衣的,剑眉星目,偏偏肤白胜雪,柔柔弱弱的看起来竟然像个女子。穿布衣的那位,双手在胸前交叉,脸上满是探究的表情,探究中又有一丝不耐,大约过惯了繁华生活,他眼角向下,这是……看不起自己。
啧。老伯压低声音:“我看三位公子是富贵的长相,我这里过于简陋,还是请三位到前面客栈投宿吧。”
说罢,就要关上房门。落海上前,伸出手做阻挡之物,生生开出了一条大隙。庆消往里一看,家徒四壁,倒真是“过于简陋”。
落海探究的眼神在他的脸上转了两圈,开口问道:“老伯可否告诉我们,这村中为何家家闭户,搬走的如同遭了洗劫?”
“这……搬走的快,自然也就如同遭了洗劫。”老伯声音尖利,语速快得不像是半百之人。
“原来如此”,顾仁拱手道,“那我们便不再叨扰老伯了。”落海亦心领神会,收回了阻隔在房门间的手臂。
话音未落,房门“啪”一声关上了。
三人在门前碰了满鼻子灰,转身向村子更深处走去。
庆消:“房子里很黑,什么都没有。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
顾仁:“面向狰狞,非正义之徒。形容愁苦,鳏夫之命途。”
落海:“靠近他让我有点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