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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星是被一种类似于小时候教室顶上的电扇声吵醒的，只不过更大，更剧烈，更吵。他睁开眼睛，先是看见了付千钟微微长出胡茬的下巴，意识还未回笼，手便先伸出去，触了触。

付千钟很快低头，抓住了他的手，包进手心，低声道：“醒了？”

叶子星眉头皱了皱，视线逐渐清晰。他被抱在付千钟的怀里，对方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大部分的视野，只能看见刷了油漆的钢架结构顶棚，各种绳索不讲究地四处挂着，两个人的座椅也随着巨大的轰鸣声震动摇晃。

叶子星愣了一下就想起来这个声音是什么了，是直升飞机螺旋桨的声音。

“星星？”付千钟看他没回应，又喊。

叶子星还有点呆愣地看他，没有应声，顿了顿，很认真地把眼睛阖起来，用力闭了闭，再睁开。看见付千钟还在的。

付千钟脸上是一种介于抱歉和疼惜之间的表情，总归不是太好，眉头微微蹙着，但看着他的目光是很温柔。

“对不起，”付千钟说，把叶子星拢得近了些，吻他的额头道歉，“我来晚了。”

叶子星不知道说什么，就很轻地嗯了一声。

付千钟的甘苔味环绕在身边，叶子星的后脑勺还枕着他因为用力而隆起的肱二头肌，他想稍微动一动，但好像全身的骨头都是软的，被付千钟牢牢吸住，离开他就会散架，会活不下去。

叶子星自恃也算是对付千钟爱的痴迷了，可在今天之前，还从未感受过这么强烈的依赖。

一些零星的片段散落在叶子星的脑海里，付千钟握着他的手细细地吻，又与他十指相扣，两个人一起到达巅峰，叶子星忘情地尖叫出声。

两个人都精疲力竭地躺在后座，付千钟当时也是像这样环着叶子星，他的东西都还没完全退出来，似有若无地蹭着叶子星敏感的**。

叶子星累了，想要推他，却连手也抬不起来，付千钟便很小人地把他的手腕拽住了，低头深深地望过来，叶子星也看他。

无声地对视一阵，付千钟叫他：“宝贝。”

叶子星忘了自己应没应，付千钟就捉住了他的无名指。他的动作很轻，让叶子星觉得痒，用食指中指和大拇指虚虚地环住了叶子星的，从指间一点一点地蹭到指根，停住了。

叶子星的心跳又变得很重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付千钟玩笑道：“这个戒指只有聪明的人才看得到。”

叶子星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眼睛瞪地很大的看人，好像惊讶到不可思议。

付千钟便正了脸色，问他：“嫁给我好吗？”

“好的，”叶子星几乎是马上回答，因为说得太快，声音都差点劈叉。他自己过后反应过来太着急了，也有些不好意思，收了些情绪，轻声补充，“我愿意的。”

付千钟笑着俯身，吻住了他的嘴角。

叶子星不是聪明人，他的这只手现在被付千钟抓在手里，感觉不到戒指，叫叶子星焦躁难安，忍不住想问问这些画面是幻想还是现实。

可嘴唇开开合合，又不太敢问。

他现在变得太胆小了，甚至付千钟什么都不和他解释也可以，只要眼前的付千钟是真的，叶子星就觉得很好了。

那些画面太好了，那么好，叶子星细想就觉得是幻觉。

付千钟比他先开口，嘴唇离开他的额头，又把自己的脸靠过来贴了帖，问他：“好点没有？你昨天在车里吹风，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