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的热气难消,他穿着的白色丝绸衬衫的一角若有若无地滑过谢傥宽大的手。
孙渡看着谢傥若有所思的模样只觉得有趣,他笑道,“怎么,谢大少要和我和二少指办婚姻了?”
孙渡本来说着就只是打趣,却没料到谢傥却当真是嗯了一声,这可是把孙渡和刚刚从厨房出来的老勇都惊了一跳。
还没等孙渡开口说什么,老勇就急步上前,瞧着分外老当益壮,“先生——先生——这,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谢周是谁?是他管家老勇看着长大的孩子,虽说是爱玩了些,可是现在的年轻人又有几个不爱玩的?
况且,居于谢家,就算是你自己想拒绝些诱惑,也拒绝不了啊——还不如顺从受之。而如今,若是被先生一锤定音,敲定了孙渡这狐媚子和谢周结缘,这,这岂不是害惨了谢周?娶这么个货色回家,不是凭白让外头看了他们谢家的笑话?
老勇招呼着厨房的菲佣布置好茶点,他知晓谢傥最不喜别人大吵大闹,谢傥刚刚抬头冷冷地看他几眼,已是不悦了,老勇无法,额头边上都急出汗了,依旧是只能憋着措辞,找个好借口,毕竟惹得先生不满,谁都没好果子吃。
想了半天,老勇都不知道怎么给先生用正式礼貌的用语说清这其中的人情利害关系,只能又恨恨瞪孙渡一眼,希望这人有些自知之明,别想着麻雀飞上天。
孙渡却是已经从震惊中抽身而出,他看着旁边神情冷肃的男人,嘴边止不住挂起玩味的笑,他娇笑着反问谢傥,“谢大少怎么会这么以为?你还不清楚我究竟是什么身份?”这问句前面倒是正常,只是后一句充满了挑逗的意味。连一旁的老勇都被孙渡的大胆和厚颜无耻怔住了,看着孙渡一时失语。
而谢傥只是冷淡地看着他,“我说过,你是谢周的人。”说罢,他把眼镜放入眼镜盒里,拿起桌上的资料准备起身回他的书房。谢傥的头发打理得平整,每根头发都服帖冷硬地梳得整齐,和它的主人一样看着规矩又冷硬。
孙渡只是吃吃笑着,像是看见新玩具的顽童,一双媚眼里的春情仿佛要溢出,他侧卧在沙发里,黑色的真皮沙发,更显出他身段妖娆。
“谢大少急什么——”孙渡笑说,“我孙渡就是一个交际花一个二少不要脸的情人罢了——我是二少的人——这话,可不要说得太早——”
谢傥闻言深深看了孙渡一眼,而孙渡却是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他眼波流转,骚意横生,正是一个食人心的画皮鬼样貌。
谢傥没开腔,他站起来,一米八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加之宽厚的肩膀,肌肉发达的手臂安静地裹在黑色肃穆的西装里面,让他看起来更加不易亲近,望人生畏,但是生畏的一定不包括孙渡,孙渡斜躺在黑色的真皮沙发里面,他看着谢傥充满成熟味道的男性身体,眼中流露出痴迷。
“莫要胡言。”谢傥冷冷看孙渡一眼,丢下一句话就往自己书房去了,背影匆匆,似是懒得理会孙渡这个闲人了。
孙渡没应他,只一个人懒懒卧在沙发里,在老勇敢怒不敢言的眼神中悠闲地拎起茶桌上面的草莓,漫不经心地轻咬一口它最嫩的果尖。
这话,可不要说得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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