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是玄师所修行的道。

道可以有万千种形态，但道又是万变不离其宗的。

故前人有言：“道者，一也。散形为气，聚形为太上老君。”

虞夏身处马车之中，感受的是风的气息，可是她心念中却又在感悟些别的。

或许是一滴水，或许是一缕花香，或许是枝头鸟鸣，又或许是山中豺狼的奔跑。

念随心动，神游物外。

待她再度睁开眼的时候，眼神明澈，仿若琉璃一般，莹亮剔透。

入眼便是三双齐刷刷盯着她的眼睛。

“你方才这是？”

入道了？

周十六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欲言又止。

“一定是啊！方才我坐她身边，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气息全无！把我吓了一跳！”

顾大宝嚷嚷着，满脸惊叹的神色。

“哼，玄师这一辈子能入道的机会屈指可数，她才不过二品，即便入道了又如何？能有多少感悟？平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一道尖酸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众人都不用猜，就知道说话的是徐灏无疑了。

顾大宝冷哼一声扭头对徐灏呛声道，“起码不像有些人，天生废物，行为浪荡，污浊不堪，给他十辈子都没机会入道。”

徐灏脸色铁青，憋了一阵才道，“哼，我同人说话，总有护主的忠犬挺身而出到处乱叫！”

顾大宝气得脸涨得通红，想要同徐灏理论，却感觉袖子一紧，一扭头，见果然又是虞夏拦住了他。

“何必与他逞这些口舌之快。”虞夏扫了徐灏一眼便移开了目光，拍了拍顾大宝的胳膊，“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见顾大宝还是一脸愤怒之色，虞夏也有些无奈，她总不能把话说太明白吧，一个弄不好倒成了恶意诅咒了。

“你现在同他闹将起来，得不偿失，你可别忘了，五位审官可有一位是他亲祖父呢。”

虞夏正挠头，却听周十六声音凉凉，来了这么一句。

徐灏祖父？

虞夏一愣，五位审官她自然都见过，听周十六这么一说，那位祖父怕是唯一她没弄明白身份的那位老爷子了吧。

先前虞夏就心有疑问，五位审官，流辰仙子与魏大师顾大宝都与她介绍过，陈傕她本就认识，揭幕之时也表露过身份，自不必说，此次玄师大会举办方天星派的莫道长顾大宝也曾与她提过。

唯独那一位怎么看都平平无奇的普通富家翁，却只字未提。

那人竟是徐灏亲祖父？

虞夏此时心中充满了疑惑，为的不是一个普通人何以当上审官，而是为何这件事顾大宝从头到尾没有与她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