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人也不着急,只倚在树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旱烟袋。
“陈爷爷,那您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陈道人翻了个白眼,又拿旱烟袋邦邦邦狠狠敲了瞧虞夏的脑袋,虞夏疼得缩了缩脖子,眼里泛着泪花,有点委屈地瞧着陈道人。
“敢情我刚刚跟你说那么多都是白费口舌?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该怎么做你还问我?”
虞夏低下头咬了咬唇。
其实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原本是个让家人同窗照顾着的小丫头,骤然之间就要面对这纷乱的江湖,心中有些胆怯。
虞夏看了眼掌心淡得几乎看不出影子的寒鸦,深深吸了口气,抬眼直视着陈道人。
“陈爷爷,我想找到那道士。”
陈道人挑了挑眉,“找到之后呢?”
“抓住他。”
“然后呢?”
“折磨他。”
“再然后呢?”
虞夏眼中闪过一道狠色,坚定道:“杀了他。”
……
虞大有喝了药,把药碗递给了杨翠莲,扭头朝屋外看了眼。
“二丫头还没回来?”
杨翠莲摇了摇头,“先前不说了嘛,她最近总在忙大事,这三五天不回家也是常有的。”
虞大有皱着眉,脸上露出困惑之色。
“不知怎么的,我今日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二丫头回来过一样。”
在一旁收拾碗筷的虞春手抖了抖。
杨翠莲转过身,语气清浅,“我看你是太想她了。”
虞大有叹了口气,“等她回来我得好好跟她说说,让她跟大丫头好好学一阵子女红,以后嫁人总用得上的。”
杨翠莲强笑了两声,“行行行,等她回来随你怎么说她。”
“娘。”
出了屋子,虞春叫住了杨翠莲,欲言又止。
“大丫头,怎么了?”杨翠莲瞧她眼睛有点红红的,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还在为你二妹的事难过呢?你别担心,娘想好了,等她回来了咱们问问她的想法。就跟她当初想上学堂似的,假如她自己愿意出去修行,那咱们就送她去;她若不愿意,那咱们真被克了也心甘情愿。谁让她也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骨肉呢。”
“一家人,不就该同甘共苦么?”
虞春眼睛彻底红了。
“可是娘,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
“二妹真的回来过。”
杨翠莲一慌,手里的药碗差点没拿住,赶紧手忙脚乱接住了。
虞春哽咽着从怀中取出一堆东西放到桌上。
“这是她留下的,就在咱们跟小姑说要送她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