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半，闹钟响了。

虽然冬至之后白昼的时间会慢慢变长，但天亮的依然很晚。卧室灯的遥控前几天失灵了，没时间检修只能摸黑下床。

厨房里电炖锅已经按照预约时间开始工作，褚樾把食材从冰箱拿出来解冻，之后钻进卫生间刷牙洗脸抓头发，顺便抹上被再三叮嘱一定不能忘记用的护肤品。他快三十岁了，因为独自抚养孩子还要兼顾工作，总是不像同龄的其他男性一样精力充沛，如果外貌也不好好捯饬捯饬，任谁都会觉得这一定是个被生活折磨的精疲力竭可怜又不幸的老鳏夫。

昨晚散在地上没收拾的玩具要收进箱子，晚餐的盘碗都堆在那里，褚樾看的头大，洗碗的时候下定决心一定要买个洗碗机。阳台上，洗衣机里还有一大桶衣服等着他晾。

等一切都忙完已经快七点了。

“起床起床。”褚樾把门敲的邦邦响，可是被子里鼓起的两大坨依然稳如泰山。他叹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将被子一掀而起，两个撅着屁股睡的正香的猪娃被冻的一激灵，哼唧哼唧到处找热源。

他拎起其中一个，动作麻利的给套上毛衣裤子和外套，又扯着这期间拱到被子里继续睡的那个，拧屁股揪小脸，待娃瘪着嘴要哭出来才笑眯眯的给他穿衣服。

一个月前褚樾把洗漱的任务交给小孩们自己，最开始俩人在卫生间可以因为抢东西打起来，袖子打湿一半不说刷牙也会弄的衣襟上都是泡沫，但最近已经越来越和谐。

“啊……”终于坐到桌边，看小猪们哼哧哼哧吃早饭，褚樾有种日常（1/n）达成的错觉，忍不住长吁一口气。“今天时间还很充足，可以跟校车，你们不要给我整幺蛾子，听到了吗？”

老大褚宝宝嗯嗯应下，把碗里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爸爸看，我乖不乖。”

“乖，你最乖，”褚樾满意，又看老二褚贝贝，“……”这个吃饭就没让他省心过，刚呼出的一口气又冷冷的吸了回来。

又是一番忙乱，把两个娃在规定时间塞进校车，望着远去的车屁股，褚樾不敢放松，他怕又有什么问题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