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花尚喜目光灼灼, 死死钉在桌角上, 面色阴沉, 像一条即将吐露蛇信的蛇。----更新快,无防盗上------
成梓笑心道不好,这火气还不是一般的大。努力扯起嘴角,忐忑道:“两天以前……”
“我们吵架那天?”花尚喜在做确认。怪不得那天特地换上自个儿最喜欢的旗袍, 还死活不带她去。
“……恩, ”成梓笑拉回她的思绪, “你别多想,我明明只约了若若她们, 莫桑是我们看完电影之后才来的。”
花尚喜抬手, 打断她的话,嘴唇翕动半晌, 鼓鼓腮帮子, 忽尔说了句“罢了”。
罢了?
脸色明明都难看成棺材色了, 却说“罢了”。
成梓笑背心处腾出虚汗, 汗水浸透薄衫, 加深了衣料的颜色:“你要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我保证老实回答。”画外音是, 不做亏心事, 不怕鬼敲门。末了还挺了挺腰杆儿, 一副胸怀坦荡的模样。
花尚喜等的就是这句话,开门见山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光顾着和你吵架赌气, 把这事给忘了。”成梓笑语气软软糯糯的, 颇有几分撒娇的滋味, 她了解花尚喜,晓得她最吃这套。
“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花尚喜诘疑。
成梓笑把凳子挪到她身边,搂着她继续解释:“被你气糊涂了。”
花尚喜真想掐死成梓笑,表面温顺的像只小白兔,却句句都拿她们吵架的事当挡箭牌,摆明的以退为进。果然是成野的骨血,老狐狸生了个小狐狸。
“行吧行吧行吧,”花尚喜缴械投降,说起下一个问题,“也就是说莫桑还对你余情未了?”
这可真够痴情的,成梓笑孩子都给她生了,莫桑还念念不忘。还瞒着她率先和成梓笑见面,这什么意思?挑衅?也不知圣贤书都读到哪去了,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都忘了吗?
怎么办,突然好气哦!
“她喜欢我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成梓笑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花尚喜咂摸着她这话……逻辑清晰,没毛病!
成梓笑搂她的胳膊紧了紧:“先说好,今天可是你拉我来的,发生任何事都跟我没关系。”
“你倒把自己摘得干净。”
“本来就是,你发誓,绝不迁怒于我。---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好,”花尚喜竖起三根手指,“如果我有为誓言,成梓笑就谢顶……”
“啪”,一个巴掌拍在花尚喜嘴上:“再说一遍!”
“成梓笑谢顶……哈哈哈……错了错了,快松手。”花尚喜被揪住了耳朵。
门下风铃摇动,有人推门而进。
“你俩可真是恩爱非常啊。”一穿墨蓝小西服和白色马裤的女孩径自朝她们走来,调侃了她们一句,其身后还跟着一人——莫桑。
莫桑的祖母是美国人,轮到她这一辈,仍旧是高眉深目,特别是那双眼睛,最是深邃。
花尚喜起身招呼她,说着好久不见的话,那股热情,以及眉眼处的欢欣……还真是满满的的情真意切。
一时间,竟连成梓笑都有点恍惚,只觉得她对情敌都能如此大肚,果然是心胸宽广,高尚娴雅。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厮对莫桑似乎太热情了,几乎热过了头。
亲自为莫桑拉开椅子,请她落坐,甚至还紧握住人家的双手,微微颤抖。一口一个“桑桑这些年在香港可好”“桑桑你剪短发真好看”“桑桑我特别想你”。
弄得成梓笑都以为她爱上人家莫桑了。
“咳咳。”成梓笑清清嗓子,顺带还在桌下踢了踢花尚喜。
莫桑忙停下和花尚喜的对话,和成梓笑目光相接,放柔声色问:“梓笑嗓子不舒服吗?”
成梓笑微微一哂,摆摆手,却见一颗薄荷糖递了过来。
糖身细长,类似于粉笔状的小棍。青绿的糖衣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莫桑的手指欣长,且骨节分明,像初春新抽的细柳,她见成梓笑发愣,又将薄荷糖往前递了几许。
所有人的注意力,在这一刻都集中到这颗糖果上。
尤其是花尚喜,看看糖果,又看看成梓笑,眼眸深处分明闪烁着不明深意的光。
成梓笑试探性的伸手,那颗糖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她的手心。
“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薄荷糖。”莫桑心满意足道。
“都是小时候的口味,市面上已经很难买到这种糖了,后来索性不吃了。”
“是啊。我可把几大租界都给跑遍了,最后还是在黑市上买到的,你喜欢就好?”
后五个字她说得清清淡淡,可若仔细去听,就能听出话里头还携着些许欣喜和讨好。
呵,花尚喜最先明白过来。那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我特意跑遍整个上海,就为了买到你最喜欢的薄荷糖”吗。
尼玛,当着我的面“致你们已经逝去的青春”吗?
“她现在更喜欢吃奶糖。”
“她不是喜新厌旧的人。”莫桑反驳花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