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尝尝,我刚给你泡好的红茶。”
成梓笑见花教授气得满脸通红的,索性将她带到后花园的凉亭里散心,这里阴凉,还种着白色的秋俪花,花香清清冽冽,最能够疏郁化气。
她今天穿了身白色长裙,与这些花也像极了。
花教授接过茶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喝下一半。却不敢吞咽,双手捂住嘴,哼哼两声,脸更红不说,眼泪都憋出两滴来。
成梓笑见她不对,忙紧张地凑近她。
“怎么了?”
“……烫。”花教授缓过劲来说。
成梓笑冲她丢了个白眼:“烫得话,下次就吐出来,哪有硬吞下的道理。”
花教授木讷地点点头:“说得在理。”
“书呆子。”成梓笑无奈,戳了戳花教授的额角,心疼的为她整理起有点发皱的衣服。
两人贴得这般近,成梓笑身上淡淡的温馨的香气,像一道屏障,将花教授包裹在其中,清冽的秋俪花香怎么也溜不进来。
花尚喜不由的想问问孩子的事。
可又觉得不妥,若是梓笑愿意告诉她,自有告诉她的时候。
这般思忖着,便无意识地盯着成梓笑手上的动作。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花教授一拍手,三两步的回了屋子,为了安全起见,她特意跑到东边的偏厅。
这里是为等候的客人准备的,平时不会有人来,关键是这里还有一部电话机。
成梓笑一路费解地跟着她,问她做什么,也得不到回答,径自有些不高兴起来。
花尚喜将电话贴到耳朵上,拨转出号码。
还没等得及拨通,一年轻的警卫员便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拔掉了电话线。
花教授一脸懵圈,将电话重重地搁回原处:“我让家里给我送几身衣服来都不可以吗?”
警卫员:“抱歉花教授,少将军吩咐了,在你和梓笑小姐完婚之前,您都不可以出成府,也不能跟外界联系。”
“完婚!频率比对报告都没出来,她凭什么……好好好,我找你们少将军去,她在哪?”
警卫员不答,退到墙角,再没有下文。
花教授表示她气到晕厥。
午饭也没吃几口,便直接回房呆着,成梓笑从书房找了几本书给她看,花尚喜照单全收,一直看到晚上,连晚饭也没吃。
成梓笑瞧她的样子,心里也难受,毕竟这事因她而起,虽然她也想着能和花尚喜尽快完婚,可这书呆子就是棵不开花的铁树,心里根本没有她。
一想到这个,她现在可比花尚喜还难受。
但没办法,毕竟是孩子她法法,哪有不闻不问的道理。
一连几日,她派人去外头搜罗些新奇的洋玩意儿回来,甚至连黑市都派人跑了好几趟,该买的都买了,顺带还给花尚喜买了两身衣服。
岂料,花教授本来好好的,一看到新衣服就又气呼呼的,成梓笑估摸着,她定是想起前几日的不开心了,忙叫人把衣服拿走,又费上好半天的功夫才哄好。
翌日,她特意派人去请了肖记裁缝铺的肖老板过来,让其为花尚喜带些新到的布料款式来。
本以为又是一场枉然,岂料听到肖老板来了,花尚喜竟然突然来了劲。
成梓笑松了口气。
感叹这老铁树终于还魂了。
肖老板今年四十,做衣服的手艺在上海滩可是小有名气,官太太商太太们都爱找他做衣服。
花尚喜和肖老板颇有交情,因为最喜欢他家的料子,图案款式新潮不说,质量也好。
成梓笑为花尚喜挑了四匹布,两匹做长衫,两匹做长裙,另外自己也选了一匹,打算做身小洋裙。
她俩都是肖老板的常客,所以肖老板没为她们量尺寸,只问了些对衣服款式的要求,想要哪里收哪里放,这些都是技术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