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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下线(1/2)

几位散修叽叽喳喳, 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 就把这具尸体的身份给坐实了。

在舒行的示意下,西虚子武装齐全地上前检测, 确认是无骨无误,还取了尸体的指尖血往魔珠上滴,珠子骤然转黑, 尸体魔族身份坐实。再加之无骨确实是在他体内生根发芽, 身上还搜出了大量的种子, 和从沧岭房中搜出的一般无二,数量上, 前者却是远远超出后者。无骨一案,基本就能拍桌定案了。

更有蓄意挑事者, 混迹在人群中说:“现在想想, 最开始提议开这届问仙大会的人, 不就正是这位酆都散人吗?”

“正是!本道正纳闷呢,问仙大会刚开,‘盛宴’就启动了,前后不过短短七日, 哪儿够的上魔族弄出这么大的场面来!原来这一切,都是这厮事先挑拨出的局面, 嘶!真是好歹毒的心!”

“啧!呔!也是我等眼瞎,竟奉此等人面兽心, 阴险狡诈之徒为我散修代表, 真是污了我散修的名声!”

你们不是眼瞎, 是收了人家的好处,拿人手短罢了。

见几位散修争先恐后的表明自己和‘安思温’不是一伙的,舒言退后一步斜靠着柱子,冷眼旁观。

争论了小半个时辰之久,在几位散修的神助攻下,这早已看不出人形的尸体就这样坐实了无骨凶杀案凶手的罪名。秉着这种害人玩意儿还是得早早收拾掉的原理,九天提议尽早销毁,三大门派自无异议,命令一下达,便有弟子武装齐全,雷厉风行,上前把尸体拖出去烧毁了。

不得不说反派Boss这一招釜底抽薪,抽的那叫一个棒啊!直接把温思安在正道门派之间游走,窃取情报的身份给抽死了。还不算是冤枉他,无骨本来就是温思安下的,如今被人钻了空子,也是自作自受。

百年不开一次的问仙大会开成了这幅惨状,正道人士心里都憋着一把怒火无处可发。而归根到底,能让人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也是他们疏于防范,怨不得人。

长吁短叹了片刻,全场鸦雀无声。太和真人还在和自己怄气,已经上了年龄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天易大师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一夜之间眉毛都愁白了,当众念了数遍往生经,看向舒言慈眉善目道:“多谢瑶光仙子施以援手。”

他立刻明白对方所指何事,微微点头,看向天易大师恭敬道:“方丈言重了,晚辈还得多谢了空大师关照我门弟子。”

天易大师也没再在这件事上多说,转而追问:“不知贵峰那位名叫沧岭的弟子,现今何处?天行者已和我等和盘托出,此次我等能在短短半日之内破解‘盛宴’,多亏了那位少年英雄啊。关于无骨和魔族血脉之事,其中必有蹊跷,定要查明清楚,还他一个公道才是。”

舒言正要说因为一些私事,他已经将人逐出师门了,却不曾想九天又快他一步,悲痛欲绝道:“沧师弟和魔族战将恶斗,以一敌二,自是双拳难敌四手,最后拼着最后一气和那二将同归,现已凶多吉少。”

正道人士说话都不会说得太绝。比如这句凶多吉少,实际就是已经挂掉的意思。

天易大师大惊,连忙问向舒言:“此话当真?”

“当真。”舒言看了九天一眼,随后又快速低着头和地板相亲相爱。

天易大师双目悲凉,惋惜不已,道了句,“天妒英才。”随后又双掌合十诵起了往生经。

见状,太和真人从鼻孔哼出了一声气,随后拂袖回到座位上,闭着眼端着架子扬声质问:“切莫再说这些话了。诸位还是想想如今当下,我等应该如何应对魔族余孽的第二次进攻才是。如今三大神器其二不知所踪,仅存的这一把,是我等正道人士唯一的希望,万万不可再丢失!”

舒举不屑冷哼:“呵。不怕死的,尽管来。”

九天居然还很给面子的同点头,“要是他们还敢再来,杀个片甲不留就是。”

舒言心下诧异,你们一个正道实力代表,一个魔道武力担当,竟然站在同一战线,还毫无违和感。这诡异的局面是怎么回事?

对此,太和真人气的鼻孔朝天,瞥了舒行一眼,意思是‘你这门人太不将人放在眼里了你还不管管?’。而对此,舒行则是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表示他们有蔑视全场的资本,为何要管。

天易大师无奈摇头,直呼:“二位少侠根骨绝佳,悟性了得,就是身上的戾气啊,忒重了点儿。恐日后妄造杀业,惹祸上身啊!”

对此,舒举置若罔闻,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九天忍不住嗤笑一声,勾了勾唇角,向天易大师投去一个我行我素的眼神,看得后者颇为头疼的不住摇头。

舒言推测这个曾一度想感化魔尊君奈何失败,后又和妧妹子‘七日论道’没论赢的天易大师,此刻一定又升起了想要度化九天的心思,试图想要将这药石无医的娃儿从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道路上扯下来。虽然这注定是一个无用功,但其心绝对是值得敬佩的!

问仙大会开到如今这个地步,中小门派自是不敢再吱声了,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万般沉重,目光悲切,恨不得自己从未来掺和这种要命的热闹。

乌啼寺和太清观,倒是想打天门山神器的主意,可如今这个局面,是怎样也开不了这个口的。

眼见正道人士唯一的希望就在人腰上挂着,其主人似是恨不得拿出来招摇撞市,闹得人尽皆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身上拴着正道人士的全部希望似的!

太和真人瞅着九天的那眼神,跟恨不得亲自上阵把神器从人扒下来,自己拿回家供着一样。

九天倒是也坦荡,似是根本不在乎这件神器最终会花落谁家,对结果,他全然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而太和真人闹心就闹心在这一点儿上。你说这毛头小子要是小心谨慎,唯恐神器摔着了磕到了,每日当宝一样供着,他还能好想点,起码是个知轻重的主。可这幅爱要不要的样子,他能不闹心吗他!

就在场内气氛陷入冰点,谁也没有提该怎么处置这神器的事时,门外不合时宜地响起一声通告。

“禀告宗主,山下有人求见!”

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

舒行点头,“既是中规中矩的拜见,当然没有不见之礼。将人带来吧。”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心下皆在猜测在这个特殊点上登门造访的神秘来客是谁。

不多时,便有一天门山弟子领着一奇装异服,面带薄纱的外域女子登入大殿。女子着装颇为大胆,身上的纱衣以紫色系为主,洁白如玉的腰身和手臂都暴露在外,赤着双脚,左脚的脚腕上还系着一个铃铛,走起路来伴随着轻盈悦耳的铃铛声。怀里抱着一个长方形的黑色木盒。这个令人眼前一亮的另类着装女子,可不就是符合《神行天下》的审美观,好一个‘惊为天人嘛!’

自登入大殿,此女一直低眉顺眼,眼神视线从始至终都停留在怀里的木盒上。不需要抬头,她就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谁,当即也不犹豫,直接朝舒行跪下行大礼:“参见宗主大人。晚辈乃酆都外域人士,师出无名。前日和家师游历天下时,偶得此物。家师命晚辈来天门山将此物交于一位少侠,还望宗主允诺。”

舒行尚在思量中,倒是一旁的天易大师似是想到什么,瞪大双眼不可置信,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声音中的颤抖:“敢问施主,此盒内装着的,可是我乌啼寺的至宝——诛邪剑?”

女子不理,顾自垂眸,目不斜视,一心一意等待着舒行的答复。

见天易大师神情罕见的有些激动,舒行便对他使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随即道:“姑娘赠物一举,实不属本宗主管辖。若得本人允许,姑娘只要当面交给当事人即可。”

听闻如此,女子显然松出一口气,虽然仍未起身,但语气难免快捷了不少,“请问云台峰弟子沧岭现在何处?晚辈的这件重礼,是家师点名赠送的,还望宗主能给晚辈行个方便,这样,晚辈也好回去交差。”

殿内寂静无声,见此,她有些着急,急忙说:“若是沧岭少侠现今不在宗内,由宗主或长辈代收也可。”

舒行摇了摇头,沉声道:“并非如此。只是姑娘所找那人,昨日已不幸命陨。”

“命陨?怎会这样?”女子微微失神,但很快镇定下来道:“既是如此,家师有令,若是沧岭少侠不能接受此物,那便请云台峰主代为保管。还望峰主切勿推辞。”

突然从一个看戏的,变成当事人,舒言怔了一下,巧了,正赶上舒行举目看来,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来历不明的东西,哪儿能乱收?他下意识摇头,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就见九天自告奋勇地上前说:“峰主已有云光剑侍奉多年,双剑怎能侍一主?这把剑,不如就交给弟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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