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一饷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变,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题记
3049年。
由于科学技术日益成熟,但地球资源却逐渐匮乏,人类不得不移居其他星球。只是资源匮乏的并不是只有地球一个星球。人类为了能生存下去,历经千年潜心研究,失去无数精英人才,终于找寻到了一种新能源。它存在于过去的时空,代表着人们的最重要的一种感情。这种感情所化成的能源,足够人类在未来时空平稳安度八十年。
只是坐吃山空,并不是长久之计。于是人类首席拜托最大的时空公司,继续派遣最优秀的执法人穿越时间回到过去收集能源。
于是,谈笥越成了这为数不多的执法者的一员。
“鸿蒙”大楼顶楼。谈笥越静静躺在旅行舱中。在未来的三个月,他即将在舱中休眠,意识跟随探索系统回到过去的时空,去找寻所需要的情感能源。
他抬眸看了一眼落地窗外耀目的夕阳,身旁正在给仪器做着最后调整的博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笑了起来:
“自从来到这个星球,难得看到这样美丽的夕阳了。笥越,这是一个好兆头。”
谈笥越不置可否,只是最后看了一眼那黄澄澄的圆球,然后闭上了眼睛,陷入沉睡。
“尊敬的03号执法者。我是您的伴生鸿蒙系统,请您唤我‘玉鼎’。此次您的任务目的地为文朝。所要找寻的情感能源为‘爱’。祝您一路顺风。”
爱?
在情感缺失的未来宇宙,爱这个词着实陌生。谈笥越蹙眉,现在形势已经无可挽回,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他下定决心之后,鸿蒙伴生系统再次发出指令:
“找寻任务共情目标……10……20……50……70……共情目标找寻完成。
附入宿主意识……30……50……意识附入完成。
找寻能源目标人物……50……70……能源目标找寻完成。开启百米自动提示功能。
给予宿主50原能使用权。读取原能……原能读入完成。
准备工作完成。
玉鼎系统即将进入深层次睡眠。下次开启将在宿主任务完成或是宿主遇到生命危险之时。
祝宿主任务顺利。
哔——”
等谈笥越再次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明月高悬、明灯万千的景象。
他有些愣怔: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雕车香满路,,一夜鱼龙舞的盛世景象。
极目望去,远方是穿着广袖儒衫,衣袂翩飞的游人如织,花灯欲碎。
身旁是来往行人的小声交谈,轻声浅笑。时不时夹杂着一两声孩童的嬉闹。
是一副充满着烟火气息、谈笥越从未体会过的热闹。
他身边有几个少年郎,看他愣在原地,纷纷取笑:
“清晌!你这是看傻了么!”
谈笥越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装模作样扳起了一张脸:
“你们几个!别总是叫我表字,我和你们很熟么?!”
嘴上严厉地说着无情的话,结果是自己先绷不住笑出了声:
“是有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被我爹爹关在
家中数月之久,闲的只能和那墙上的鸟儿说话!乍一看如此景象,可不要傻?”
几个少年郎笑作一团:
“你阿爹还不是看你是个傻子!自是操不完的苦心,还有千般万般的不放心。你竟还倔成了一头大水牛,非要上战场!你家可就你这一根独苗苗,可不得他把老人家心焦死?”
谈笥越大手一挥:
“嗐!今日上元佳节!说这些做甚么!咱们可是说好了的!要去缱绻楼的!”
几个人就这么吵吵闹闹,你推我搡地去了所谓的“缱绻楼”。
说起这缱绻楼,是这京都的第一红楼。里面姑娘相公都是人间难寻的绝色,却被聚拢在这小小画楼里,故此也是吸引了诸多达官贵人的临幸。
几个毛头小子实际上就是想来这里看看,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可是不敢的。别说其他的,就那严厉的家规,令人闻风丧胆的家法,就够他们喝上一壶了。
站在缱绻楼匾额下的谈笥越心中一动,却是抬头望去。
只见雕栏画栋间,有一长发红衣美人儿微醺着倒在栏杆上,见谈笥越望过来,也是眯了眯眼睛,毫不示弱地回瞪了过去。
谈笥越觉着实在有趣,便对着迎面而来的鸨母道:
“我不要其他人,我就要他!”
鸨母抬头一看,眼前一昏:
“哎呦!我的小祖宗!这可是尊大……诶?”
鸨母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原本还醉醺醺倚在栏杆上的人已经翻身跳了下来,刚好落在了谈笥越张开的臂弯里,被抱了个满怀。
谈笥越只觉一阵清风袭来,怀中便是一沉。低头看去,只见美人长眉稍敛,美眸微阖,乖乖巧巧窝在自己怀里,顿时满足的不得了。转头对目瞪口呆的鸨母道:
“给我准备一间上房,我今日就住这里了!”
鸨母一时间都觉得自己不会说话了,磕磕绊绊回着:
“啊?啊!啊好!小公子……里、里面请。”
谈笥越刚走两步,就感觉到腰上环上了一对臂膀,并且还不安分的顺着自己腰线上下摩挲着。
谈笥越被他磨着差点腰软当场,只好不动声色的将人搂地紧了点,权当警告。
只是怀中人非但不以为然还变本加厉,双手从衣襟里探进去,直接按在谈笥越胸膛上。
谈笥越差点把他扔出去,还好给他们准备的房间已经到了。
等鸨母关好门,谈笥越就迫不及待地将人往床榻上一扔,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这人!怎么如此孟浪!”
床上的人先是惊讶地挑了挑眉,随后就是闷笑出声:
“我哪里孟浪了?是你说的,要我的。”
谈笥越又翻了个白眼:
“是我要你不假我只是看你长得好看极了。又不是想……”
说到一半,突然卡壳。
那人饶有兴致地追问:
“想什么?”
谈笥越没好气:
“问这么多做什么!聒噪!”
说着就把外袍脱了,翻身上床:
“你过来!”
那人往他身边凑了凑,好奇地问:
“怎么?”
却被谈笥越拦腰抱住仰躺在了床铺上。然后就听见身边的人睡意浓稠地嘟囔:
“小爷快困死了。战了三个月的沙场,还不能让别人知晓。马不停蹄回了家还得出来应付这些傻子!可困死小爷了……”
被谈笥越抱的紧紧的美人
听着身旁渐渐平稳的呼吸声,眼眸暗了暗:
谈家……谈笥越……清晌……着实有趣。
窗棂边有声音传来:
“陛下。时辰不早了。”
被称作“陛下”的美人看了看身边睡的香极了的谈笥越,觉得自己也好困,于是挥手:
“今日不回去了。就歇在这儿了。”
窗外之人领命退去。江片云在少年人还算单薄的胸膛上蹭了蹭,也睡了过去。
第二日,有光从户牖见透出,照在了谈笥越的脸上。谈笥越哼哼唧唧了两声,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怀中人安安稳稳地睡着,窗外偶有鸟鸣。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一个令人心情愉快的早晨。
谈笥越赤脚下床,煮起了一炉香茗。在茶香氤氲里,他垂眸梳理了一下这三月间的见闻。
三个月的鏖战,虽然击退胡虏,但只是治标不治本。贼人狼子野心,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