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从南走到北
我要从白走到黑
我要人们都看到我
却不知我是谁”
公历2019年3月29日。
己亥年二月廿三。
天气好的不像话。
阳光从落地窗撒进来,铺了一地的璨金。恍惚间以为来到了那遍地黄金的无价城。
玉慵归就在这熏人的暖阳里懒散地杵着下巴,静静地看着眼前认真工作的男人。
这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虽然出身名门,且有一个温顺的伴侣。但却从心底里厌恶现在的生活。
玉慵归又看了一眼窗外的清和景明。漫不经心地想:
这一层伪善的画皮,什么时候才会被揭下来呢?
而这张画皮之后的脸孔,又是怎样的令人作呕呢?
真是令人期待啊。
数千年了,他看过形形色色的人。
看着那些人在自己的故事里悲欢离合,喜忧自主。
他就**暗地想:
凭什么呢?
凭什么你们可以嬉笑怒骂我却不行?
你们可以肆意畅快地活着,我却让别人见到的机会都没有?!
到底是凭什么?!
所以,他会找一个人,跟随一生。
看着那个人喜,看着那个人悲。
看着那个人牙牙学语,看着那个人垂垂老矣。
一开始的他,会因为那个人喜而喜笑颜开,会因为那个人悲而泪流满面。
会因为他的出生而欢喜,会因为他的逝去而悲伤。
可人的情感是会被消磨掉的。
他就这样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百年,从一个热血沸腾的少年变成了无喜无怒的青年。
他再也不会共情了。
他失去了共情的能力。
于是现在的他更喜欢去找一些特别矛盾的人。
看着他们撕下伪装多年的画皮。看着他们情绪崩溃,看着他们最后自取灭亡。
而眼前的男人,是他最近看上的。
彬彬有礼,博学多才。
可是这只是人前的他。
人后的他暴戾嗜血。
他痛恨自己身上这肮脏的血脉。只因为这血脉的一半来源是一个疯子——一个杀母戮妻的疯子。
他的妻子前几天怀孕了。他还不知道。
玉慵归想想男人到时候目眦俱裂的样子,愉悦地勾起了唇角。
时间怎么这么慢?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傍晚之际,逢魔之时。
男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驱车回家。
玉慵归就坐在车顶。任由晚风拂过长发,托起他的衣袂。
男人的家靠近市区,环境幽雅。
周边花团锦簇,树木葱茏。
玉慵归紧随男人脚步进了客厅。
那个温婉的女主人正捧着热汤出来。看见爱人回来,连忙上前给了一个拥抱,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欢喜和甜蜜:
“安阑?你回来了?”
男人回抱妻子,浅浅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