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陈皓霖问。

“我也觉得我敏感，但是你说徐强就这么倒了吗？我觉得没有，你看52中那边，在别的学校里面到处卖货，这还只是学生，更别说地下那些大户了……我总觉得，事儿还没完，我心里特别不踏实。”

一直没吱声的颜天扬缓缓开口：“要不然，你就去问清楚，你如果开不了口，我去帮你问也行。今天晚上你们要训练吧？我到时候来找你。”

陈皓霖有些不同意：“颜老师，这样会不会有点儿太冒失了……”

颜天扬笑道：“我搞不懂你俩现在是怎么回事儿了，你俩原先赤手空拳跑去找52中带刀子的，还指着人家要**们妈，那个时候你俩怎么不觉得冒失？”

“年轻嘛那时候……”陈皓霖被说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这不一样啊，原先我们也就是打打架，现在这些人涉及的业务太广了，我们招架不住啊！”

“谁要你跟着他们一起去‘业务’了？”颜天扬说，“行了，这事儿你们别管了，今晚上你们就能知道结果。”

许天欢没说话，开始闷着头吃饭，他也想不出办法，这事儿憋了这么久，心里别提有多不得劲了，颜天扬做事儿从来就比他自己要靠谱，如果他能出面去问，使点儿什么巧劲儿，说不定能得到答案还不伤和气。

对，颜老师这么有本事的人，肯定早就想好该怎么解决了，他的方法，一般智商的普通人肯定想不到。

“你跟小狼是什么关系？跟陈然又是什么关系？你认不认识徐强？52中最近的事你有没有参与？还有——”颜天扬严厉地看着谭林，“你接近许天欢到底有什么目的？”

谭林不显吃惊，但明显也被颜天扬如此简单直白的提问方式给震慑到了：“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回答哪个？”

“一个一个回答。”

“好，”谭林显得很平静，“首先我对于你能知道这些感到很诧异，我和小狼、陈然都认识小时候曾经在一个大院里一起长大，陈然现在去了哪里我并不清楚，我现在唯一就是还和小狼有联系，并且他也在找陈然。”

谭林缓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徐强和52中的事情就跟我没有关系了，从头至尾都和我没有关系，我知道他俩之前给徐强干活，但他们没把我带进去，我也绝对不会参与……而至于你说的我接近许哥，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他。”

“你为什么要对他撒谎？”颜天扬冷冷地问，“为什么要骗他你们之前认识？”

“这你真就冤枉我了，”谭林苦笑道，“我跟他讲的事情都是真的，只是这事儿能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记，但对于他来说可能并不会有什么印象，这也分当事人，对吧？”

颜天扬看着他的眼睛，他不像是在撒谎，于是他又问道：“如果你跟这些事情没有关系，那小狼那边，他们有要动我们的意思吗？”

“你们？”谭林摇了摇头，“他可没空，现在一帮子人都在找他，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和徐强底下的人有过什么过节，他躲得挺辛苦的。”

“所以连带着你也被打了？”

“是，我也没办法，总不能看着我发小被打死吧……学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颜天扬淡淡道，“以后去夜场不要穿校服，我怕你把人招到善德来。”

“嗯……知道了……”

颜天扬看了一眼他脸上的纱布：“你自己也小心点，你交的朋友太危险。”

“谢谢学长，”谭林扯了扯嘴唇，“我也没办法，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不能扔下他不管……学长，如果你有陈然的消息，麻烦告诉我行吗？”

颜天扬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年也挺可怜，于是放柔了语气：“你都找不到他，我们更找不到他，不过世界这么小，说不定哪天你们就在街上遇到了。”

“那不太可能，”谭林垂下头，显得很落寞，“我现在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许天欢训练的时候不太安分，他见谭林不在，那肯定就是颜天扬去找人家了，心里有些悬着，只能暗自期待颜天扬能够用精明一点的方式把话从谭林的嘴里套出来。

一直到下训谭林也没出现，许天欢有些着急了，东张西望之后发现了在门口等候多时的颜天扬。

“哎，怎么样啊？”许天欢小跑着过去，“问出来了没？”

“问出来了，回去跟你说，”颜天扬熟练地帮许天欢把额头上的汗水抹去，“收拾一下，飞鸟要请客吃饭。”

“啊？吃什么饭？”

“去了你就知道了。”

许天欢赶紧去收拾，嘴里嘟囔着：“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飞鸟做了寿司，看那架势，在莘城要搞到那么多生鱼片可不容易。本来就小的房子挤满了人——许天欢、颜天扬、单阳薛爻、还有沈生。

“我靠这么多人！善九男团都到齐了？”许天欢训练完饿得不行，顺手捻了个寿司就往嘴里塞。

“哎欢欢！还没发言呢！”陈皓霖赶忙把盖子盖上，免得再被许天欢荼毒。

“快说快说！”许天欢含糊道，“我饿死了！”

陈皓霖看了身旁飞鸟一眼，飞鸟整了整衣领，刚准备开口就被单阳打断了：“等等！等等等等！你俩……不会是要结婚吧？”

“滚你妈的结个屁的婚！”陈皓霖骂道，“你闭嘴！”

飞鸟笑了笑，然后缓缓说：“是这样的，我和皓霖之前有过约定，如果他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就不走了。”

“啊？”薛爻惊讶道，“那你去哪儿？”

“我留在中国，”飞鸟微笑道，“皓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众人面面相觑，陈皓霖很是尴尬，对着飞鸟说：“你看，我说他们接受不了吧！你那西方思维在这边儿行不太通……”

“有什么行不通的？”飞鸟皱眉，“又不是和你结婚……”

“飞鸟，”颜天扬说，“你是准备在这边留学还是——”

“我转国籍。”

“能转吗？”许天欢也疑惑，“你是日本国籍，你也知道的，现在中国对日本人……”

“我是日本国籍，但我也是半个中国人，”飞鸟耐心地解释，“不会太麻烦的，毕竟我是混血儿。”

“那你爸爸妈妈那边呢？”单阳问，“他们怎么想？”

“他们没有意见，我已经跟他们讲了，”飞鸟说，“我妈妈很赞成我转回来，我爸也没有太多意见，毕竟我妈大老远的跟他在日本住了这么久。”

一直没说话的沈生抬起眼，举了举饮料杯：“恭喜你，飞鸟，欢迎你正式加入善九男团。”

房间静了两秒，然后传来爆发性的笑声。

“哎沈大夫你真他妈牛逼！”许天欢笑得合不拢嘴，“你要不然就不说话，一说话这嘴炮打得……能把飞鸟从天上打下来哈哈哈，哎哟你太牛了！”

沈生但笑不语，冲着陈皓霖也举了举杯：“也恭喜你啊，有情人终成眷属。”

是啊，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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