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一说起期末考试这个话题来,大家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沈晓在心里算了算,感慨时间这玩意儿真快,这半年过得真浑浑噩噩。期末说来就来一点预兆也没有,也没去通知谁,大约就是天气日趋进入寒冷,身上的衣服逐渐厚了起来。大家才会想起寒假来。沈晓看见萧白身上的羽绒服,视线望向不见一点雪的外面,风在吹,树叶在落。即使萧白已羽绒加身,他也抵挡不住这寒意,甚至还有点颤抖,寒从脚升。说的就是萧白这种畏寒怕冷的人,如若当初他坚持锻练或者有时间像沈晓去健身房大汗淋漓,也不至于此。
“期末考试?你怕成这样,是不是吓得尿裤子了?”沈晓打算嘲笑下萧白,反正也无聊,找个人来斗嘴也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法。
“你才会尿裤子!不就是期末考试吗,我怎么会怕”说到后面,萧白的声音细如蚊虫,可能他自己都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
“你不怕,不怕说话底气都漂去太平洋了。”夏冬野这算是和沈晓“同仇敌忾”,心里也找着一点恶趣味,就是他发现萧白好像挺好欺负的,既不是孙浩老实憨厚般,也不是沈晓那么牙尖嘴利,这倒是很可爱的人了,他心想,这以后的生活可能是酸梅糖,酸酸甜甜的。突然夏冬夜真还有点怀念起了酸梅糖。
“我…我那是有点不舒服,喉咙痛,不行吗?”萧白搞得一副上战场杀敌的模样,戒备心十足。
可谁知话音刚结束,大家眼睛里的异样以及笑意出卖了他们对这句话的理解程度,萧白也不是十足的单纯小处男一枚,虽然有女朋友,最多也就是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什么的,也没有越过什么禁忌,偷吃禁果。但也不代表他真的什么都是白纸一张。反应过来的他,张口就是
“你们别误会,我真的就是喉咙痛,真的,再说……”话还没说完,他的脸却开始泛红了,往教室后面去安心和他异地恋女朋友沟通感情去了,听说她学校有个多才多艺的帅哥最近和她略显亲密,再不加以注意,一顶帽子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头上,问题还是绿色的。流放背影,这种悲惨的处境,不应该是他,也不应该发生在他的身上。萧白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立志除掉情敌,虽说也算不上,可俗话说恋爱中男人有假想敌。
沈晓还想说些什么,看人已走远,也就不打算说了。
“沈晓,你有女朋友?平时也没见你打电话开视频啊?”欧阳和江依晴并肩而走。在路过沈晓的身边时,他好奇心十足,特好奇沈晓的女朋友是何方神圣才能收到这种优秀的人。
“女朋友?有啊,她长得倾国倾城,有罗敷之姿,昭君之笑,不过你是无缘与她相见了!”沈晓瞥了一眼江依晴一眼。“你有学姐就不要惦记其他人了,不然你就死翘翘了。”话刚说完,老师以及同学们陆续而进。
女朋友吗?不知不觉,他的脑海里浮现一个模糊的面孔。
各归各位。这课是英语课,全程英语式交流。
萧白被叫起来回答问题,才蹦出几个他引以为傲的英语单词,全班顿时笑声渐起。沈晓也忍不住笑意,老师故作镇定,用英语示意萧白先坐下。萧白一头茫然,他的英语水平在高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别人夸也来不及为何还被他人所嘲笑。其实不然,是萧白的英语口语混杂着他们家乡的方言,方才闹出笑话。
九十分钟的上课时间时而有趣,时而是煎熬。不过今天的英语课有了萧白的小插曲后,整体氛围活泼不失调皮,一班人就在无意识中度过这欢快的时间。
“我提议今天晚上出去开荤。”夏冬野兴高采烈,搓搓已快要冷麻木的手指。
“可以,择时不如撞时,现在打电话给苏风月,叫他过来一起。”沈晓今天也想去改变伙食,这寒冷的天气,吃火锅最好不过。升腾的热气,秀色可餐的底料,诱人犯罪的辣椒被热水多次煮滚渲染成红。好像一个小孩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糖果屋,心情犹如故人归。直叫人垂涎三尺,心花怒放。
夏冬野站在落叶已束陷入沉睡,为明年养精蓄锐的枫树旁边,拨通了苏风月号码,几番说辞,手机只剩忙音。
寝室苏风月挂了电话,匆匆拿起羽绒服穿在因冷而发抖的身上,因动作有点激烈,衣角不小心带起了沈晓桌上的陶瓷娃娃。
彭,几声声响,俨然含苞待放的莲花一夕之见盛开,碎碎平安。
苏风月以最快的速度试图挽救可怜的陶瓷娃娃,然而以失败而告终。落下的帷幕剩下他的后悔以及无可奈何呢喃声。
谢绝满城枯荣,惟有负荆请罪,苏风月以手抚膺坐长叹,内心追悔莫及。也不知这个娃娃对于沈晓而言贵重到何种地步,大致猜测了他坦白的结果,如果在告之的瞬间,沈晓是否会手下留情。
苏风月内心犹如被千万匹野马奔腾而过,他蹲下脚去收拾顺手也观察了。陶瓷娃娃的漆有些褪去,这个……我不会这么倒霉吧,打碎了他的定情信物?苏风月挑眉,脸上表情丰富多彩。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连连安慰自己,祈求上帝的保佑。
碎片被他小心放在崭新的布袋里,也不敢擅自主张扔在垃圾桶里,只能在心里哀悼。
出门的瞬间苏风月还暼了装在布袋里的娃娃。
小吃街街口,沈晓他们一行人等待苏风月,迟迟不见他的到来。夏冬野电话打了几个,提示忙音和无人接听,害得他们还以为苏风月刚出宿舍楼,就被迎头而来的小奔驰来个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