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和他小舅费了点力从林间小道钻了出来。

“真是难受，爬上来像是负重赛跑。”张锐踩灭了烟头，伸了个懒腰。

“我看你就是当了闲官太久，油水吃得挺足，没事呢就是和三两好友打打麻将。”沈晓真不相信以前酷爱健身的小舅如今是啤酒肚加身。走路也能像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般，没事喘气。

“鬼？我这是平常工作太累导致的，那像你个小屁孩吃了睡，睡了吃。”张锐单手叉腰，倚着护栏向下俯瞰。

“夏虫不可语冰。”沈晓小心翼翼查看栏杆周围。生怕错过什么。

“语个鬼冰，咦，你还别说从这个角度下去，确实是跳桥而亡。”张锐凭着锐利的方向感，找到了最佳跳桥地点。“不过我们讲究优秀的逻辑推理，以及实践性。”张锐认真地对沈晓讲解，然后打了通电话“小刘准备人偶。上来实验。”

“是自杀？还是他杀？有些东西只是表象，没到最后一步，谁也不能轻易下结论。”沈晓指尖触及围栏上的小冰块。

“真相不会石沉大海，它只会浮出水面，就算是妖魔鬼怪，科学无法解释，可只要它来过就会有痕迹，妖魔如此，人呢！”张锐吐出一口烟雾。

“老大，人偶带来了。”小刘和同伴扛着和他们差不多高的人偶，费劲全力朝着他们而来。

“我靠，你们来的这么快？没走林间小道？”张锐感觉自己真的是被自己的大外孙坑死了。

“老大，什么林间小道？我们是从那边的公路走上来的。“小刘和同伴放好人偶后，向张锐指路。

“没什么，干活。”张瑞掐灭烟头。“叫下面的兄弟机灵点。还有和死者体重，身高是一致的吗？”

“放心吧，老大，下面都吩咐好了，至于身高体重可能有误差，我们是用他去年体测的数据弄的。”小刘向下面挥手示意。

“放吧。”张锐发了命令。

人偶头朝下，迅速的而落。

“啪”的一声，人偶准确无误和死者的位置重合。

“老大还要实验吗？”小刘回忆起前几次张锐反反复复做的实验，他凡事讲究精确。

“不用了。”沈晓看着重合的位置，陷入了沉思。“就算实验上百次结果也无二致，死者确实是从桥上而往下跳的，这点毋庸置疑。”沈晓在桥面上踱来踱去，试图要找出些什么。

“老大，还用…吗？”小刘不知道听谁的，便再次问道。

“不用了。”张锐相信沈晓，他是不会错的。“小刘，现在去调查死者的周边关系，平时为人？还有最近压力如何？与人结怨没有？最后…通知死者父母过来吧。”

“大外孙我知道你们学校附近有家餐馆挺不错的，要不要赏脸陪小舅，这大冬天的也贼冷了。”张锐摸摸自己的肚子。

“走呀，你请客你开钱，我乐意至此。”

张锐心想，这大外孙真是商家出生，什么亏都不吃呀。“大外孙小舅我问你件事呗，你在学校没少坑人吧。作为你同学是不是贼惨的，除了学习压力外，还要想方设法地防你，啧啧啧，真惨。”

沈晓白了张锐一眼“我说小舅，精力这么旺盛，就不多考虑放在案件上，你难道不怕丢了官帽子？前次我们学校里那起死亡案件你还没破吧。”沈晓咬重了尾音。

“瞎说，还没有你小舅我破不了的案件，只是那个案件有点棘手。”张锐收了锐气，平视远处的高楼大厦。“边走边说。”

沈晓看着挺着啤酒肚的小舅莫名其妙。“回局里？”

“什么回局里？你能熬得住，小舅熬不住，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张锐怀疑现在的年轻人是不是不吃饭，为什么就他一天饿得发慌呢？

“走吧，还靠你带路呢。”两人并肩而行。

“前次那个死者是外国语学院研二的学生，叫王芸，女。据法医判断死亡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被熟练的开颅，整个颅腔里的东西残缺不齐，就好像被什么啃噬。这种情况我们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