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

张惟轶看起来有些冒着傻气，天真、又不懂得撒谎。但他毕竟是元帅府里长起来的人，不会自欺欺人，也不会脱离现实地空遐想。

他知道我的意思。他也足够了解我的为人。

所以他只是放低了声音道。

“我送你去医院，如果要住院我就叫人来陪你，如果不住院我就带你回我家，免得你一个人没人照顾打理，好吗？打断你的腿，说实话我不后悔，因为这是你欠我的。我们俩感情之外的结清了，剩下的，你要怎么耗都好，好吗？”

我好感动，叹了口气回答他。

“不好。”

“赵肇——”他哀求地回头看了我一眼，但因为在开车不得已转了回去。

“抱歉，我说错了。”我笑起来了，从兜里掏出一个黄铜烟盒，幸好是金属烟盒，不然我的烟就全废了。磕出一根来叼在嘴上又摸出打火机点燃。

“你问了我俩问题，所以我也该给你两个回答。”

我伸出两根手指头：“不好，不好。”

“简而化之，都不好。”

他没回头，所以我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是我看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攥紧了。

我忽然有点后悔，又叫他。

我说：“张惟轶，你好好开车，可别要跟我同归于尽啊！”

我是个很惜命的人。

所以我有点害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