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盟主顺着宿六辨的方向看去,无忧楼主穿着一身夜行衣,将他的宝贝女儿擒拿住了。“不知小女何时得罪无忧楼主了?”宿六辨拦住老盟主道:“那不是真的小竹姑娘。”
花晓蝶眼睛一转,坏主意又上来了,她挤出两滴眼泪,装作很疼的样子大呼道:“爹爹你别信他,快来救小竹,小竹的手疼死了。”
“诶,爹爹这来救你。”老盟主爱女心切,再加上这几天和花晓蝶相处并无异常,心里偏向是宿六辨他们抓错人了。
君如祉挑眉,手下用了巧劲,捏的花晓蝶横眉竖眼大骂道:“嘶…你想疼死你花爷爷啊!”骂完后他发现自己露陷了,老盟主黑着一张脸,让人将花晓蝶押到内厅去。
“你呀,就是容易冲动。”君如祉啧啧两声,摇头道,花晓蝶气的都翻白眼了,他被两人架着拖走时脚还不停的扑腾,想踹眼前这个男人几下。
不一会儿,闻言赶来内厅的人挤满了一屋子,他们小声八卦着,老盟主咳嗽两声,全场才肃静下来。
“怎么把小竹姑娘绑起来了。”高大侠最后才来,一头雾水的问道,他看向老盟主身旁的楚飞枭,“楚岛主,还不去为你娘子松绑。”楚飞枭摸着到现在还疼的后颈,没有吱声。
“诸位稍安勿躁,请看这人的真面目。”宿六辨在花晓蝶轮廓处摸不到类似“人皮”的东西,他直接拽住花晓蝶的脸打算硬来。
“住手!你想毁花某的容吗。”花晓蝶被捆住手脚,他跳着离宿六辨远远的,君如祉悄无声息的搭上花晓蝶的肩膀,“说吧,要怎么揭下面具。”
“你们不替我松绑,我怎么摘?”
“那就只能硬来了,六辨!”
“别别别,我怀里有药水,滴在清水里打湿脸就可以了。”花晓蝶看见宿六辨走来,什么都招了,刚才那一下他感觉自己的真脸都要被撕下一层皮来。
老盟主让人照花晓蝶的话去做,碰到特殊的水后,“小竹”脸上起了一层皮,把它揭开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来。
“你是何人?”老盟主一掌震裂了旁边的桌子,既然这人不是他的宝贝女儿,那他真正的女儿去哪了?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飞盗花晓蝶是也。”
“花晓蝶?”众人交头接耳,花晓蝶坐地上有些得意,有个少女挠挠头道:“没听过,很有名吗?”花晓蝶一噎,“哪里来的土包子,居然连花某的名号都没听过。”
“哼,原来是陵州花氏家主的败家公子,久仰久仰。”一人讽刺道,旁人听了隐约有些印象,可是....“花氏不是只有嫡女吗?”几人附议,讽刺的人一下也有些拿不准花晓蝶是男是女,自己也是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看花晓蝶的容貌应当是位女子吧。
提起花晓蝶,大多数人首先想起的还是他的家世。陵州花氏的大公子是出了名的有手段,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家主之位,他虽不参与江湖琐事,但富甲一方坐拥人脉货源,江湖上谁要想做点生意,都得跟他通通关系。
前几年花氏大公子的唯一的继承人做起了偷盗的勾搭,大公子一怒之下将他剔除出族谱,这厮非但没反省,还变本加厉起来,江湖通缉令上不知道记录他几处罪案。
“出身在富贾之家,想要什么样的宝贝没有,偏偏跑去做盗贼。”
“就是说啊,这人脑子是不是坏了。”
周围的议论声像蚂蚁般密集,看向花晓蝶的眼神有嫉妒的、有嘲笑的、也有不解的,花晓蝶没有像往常一样跳起来,而是沉默着,神色沉静自如,仿佛旁人说的话与他无关。
“你将小竹怎么了?”楚飞枭开口道,他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心上人有没有受伤。花晓蝶嘴边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那丫头啊,应该正和别的男人逍遥快活吧。”
不等楚飞枭出口反驳,老盟主怒斥道:“一派胡言!”他内力随着情绪外泄,花晓蝶猝不及防被波及到,吐出口血来。
“盟主息怒!”络腮胡子男急道,他端来一盏茶,老盟主袖子一振将它打翻在地,看来这回是真的动怒了。宿六辨上前两步在老盟主耳边说了什么,老头儿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众人也不敢说些什么,毕竟是老盟主的家事。
良久后,老盟主给络腮胡子男使了个眼色,男人笑着打圆场,“现在夜已深,诸位明早还要赶路,先下去歇息吧。”
识趣的都走了,有几个想留下来看热闹的,被老盟主的黑脸给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