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老夫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宋侍郎不在意的挥挥手，瞥见雪娥带着方才那位蓝衣姑娘回来，“这位也是？”

话未说完，燕渊会意冲宋侍郎点头，“有几位的帮忙，老夫心里更加安妥一些，毕竟知府大人派来的替身…”宋侍郎干咳两声，君如祉和宿六辨对视一眼，都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参见宋侍郎。”枕流耳行礼，他新换的裙装尺码有些小了，抬起手臂都不方便，不知道雪娥从哪翻出来的，看样子像秋装，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露出来，就连脖子也包裹的严严实实。“快快请起。”宋侍郎扶住枕流耳的手臂，两人直起身来，宋侍郎才发现面前这男子比自己高半个头，之前是怎么将他们都认成女子的…

“关于那件事燕某有了新的头绪。”

“哦？什么头绪快说来听听。”宋侍郎屏退左右，大厅内闲杂人等全都在外头候着，燕渊没有回答而是让枕流耳替他道：“敢问宋侍郎当真认为蝙蝠会吸血？”枕流耳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进入话题，北涿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蝙蝠之事，因为有女子接连死去已经足够引起恐慌，况且这些女子死法怪异，被百姓一传十，十传百北涿城恐怖没人敢待下去。

宋侍郎虽然接受衙门的帮助，将爱女送到一处山庄藏匿起来，但并不认为这些蝙蝠有通天的本事，能闯过他布下的重重防守。

“吸血的蝙蝠老夫还从未见过。”

“这些蝙蝠并不是话本里的精怪，而是被人眷养的宠物，说来它的主人和我们有些恩怨。”枕流耳一句话引起了宋侍郎的好奇，这种推测衙门也提过，只是蝙蝠行踪不定，没有确凿的证明这点。

“几年前，他从我们这窃取了一样重要的东西，此人擅长隐匿，几年来只露过一面，待我们得到消息赶去，又消声灭迹。”

“按你所言，此人应当极为谨慎，为何要搞出这番事来？”

而且得罪的都是些有权有势之人，宋侍郎受知府之托，这几日都在安抚那些痛失爱女的同僚，不让他们自己动手查这件事，再过几日还没结果，他的话也要不中用了。到时候几府大动干戈不止北涿百姓知道这些，就连朝廷那位也会知道，更加弄得人心惶惶，如果能将背后这人找出，蝙蝠吸食人血的谬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根据此人所为，应当是修炼了某种邪功，需要吸食人血增进功力，至于为什么弄出蝙蝠迷惑众人…”枕流耳顿了顿，接着说道：“是因为此人心理变态。”

君如祉原本神游天际，魂一下被拉了回来，这词他在枕流耳面前提过一次，这厮居然记住了。

“心理变态？”宋侍郎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种说法，心理他还能勉强理解一些，但这变态又是什么意思？“没错，邪功练久了心智会受到影响，想法扭曲寻常人理解不了。”宋侍郎沉凝片刻，似乎是在消化枕流耳的话，君如祉暗自在心里竖起大拇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这类人通常有特殊的怪癖，将杀人当作捕猎，精挑细选一番后才下手，一般人会把尸体上的证据抹掉，这类人则相反，喜欢留下明显的痕迹。”

燕渊突然想到之前一桩连环命案，出言道：“燕某在南宁任职时，牢狱中有位年轻女子，她的丈夫死于非命，在守寡期遭人玷污，一怒之下便每晚引诱男子去树林，乘其不备将其杀害。每日城中都会有新的尸体出现，皆是衣不蔽体，下半身被豺狼啃食过。”

“燕捕快说的这桩案子与眼下这桩案子有相同之处，蝙蝠吸血只是由人捏造出来的假象，每具尸体伤口一致，丝毫不加掩饰，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众人恐慌。”枕流耳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话说到这，宋侍郎摇头道：“唯有早日破解这桩命案，北涿的百姓才能真正安稳下来。”

“今晚此人若会现身，有九成的把握将他抓获。”

“此话怎讲？”宋侍郎奇道，若蝙蝠真是由人操控，衙门这么久都没找到此人半点痕迹，这几人刚来就敢如此肯定。坐在一旁快睡着的君如祉打起精神来，总算等到宋侍郎这句话了，他摆出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道：“宋侍郎有所不知，此人只要接近，我手中这蛊便会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