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莲放下手中的椅子,再三向张静确认:“张女士,对战真的需要我吗?”
“当然。”张静微笑着在一旁坐下,说:“会长向我推荐了你们,我相信她的眼光。”
“……谢谢。”
温莲看似从容,实际上心里并不是很有底。
熟悉规则和实际打牌情况相差甚远,就算是温莲,也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于星辰看着温莲,目光闪烁不定。
就算于星辰不说话,古泉鸣也能猜到于星辰的想法。他长叹了一口气,随手翻开桌上的一枚牌,依照牌面所示的位置坐了下来,说道:“翻牌吧,不懂的地方我们边打边教你。”
“会不会太麻烦?”温莲学着古泉鸣的样子翻开了一张牌。
东风。庄家位。
“比赛采用半庄局,只打东、南两场,每人至少有两次庄家的机会。”于星辰坐下前,开始替温莲解释规则:“起始25000分,一位最低必须30000分,赤牌(红宝牌)3张,东南两场结束后分数最低,或者在此之前被扣到负分,比赛结束。”
最后翻牌的容以冉反复打量着三人,心情有些不快:“你真的是新人?”
“没错,”温莲无奈地笑了笑,“无论是我还是你,现在反悔都已经来不及了。”
“我才不会后悔呢。”容以冉没好气的轻哼,目光瞥向坐在不远处的张静。张静所坐的位置安置着监控台,通过显示器看到各方雀手的牌面。
容以冉咽咽口水,依次抓牌。
麻将开局四座牌山,从头每人各取13张手牌,最后七张为王牌。王牌的第一张作为宝牌的提示牌翻面。
念温莲是初战,动作会稍显迟钝。于星辰刻意放缓了理牌的速度,有意配合温莲。古泉鸣略略瞥过,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些。
“这样就可以了吧?”温莲不急不缓的放下一张牌。
容以冉摸切的速度很快,完全没有受到温莲的影响。
古泉鸣的视线久久落在温莲身上,迟疑了半晌才将注意力移回牌面。于星辰不解的抬起头,发现古泉鸣切牌的动作有些生硬。
他在想些什么?
于星辰满头疑惑,不得要领。仔细看过自己的手牌,作为起手并不算差,然而今天打牌的目的是为了给容以冉训练,那么重点需要对付的对象只会是容以冉一人。
于星辰心有定数,无声无息的将牌推了出去。
东一局,第十二巡目。
对战室只回荡着摸切麻将的声音,三人都密切警惕着彼此,独独温莲慢条斯理的拿起放下一张张手牌,丝毫没有被沉闷的气氛所影响。
于星辰看过自己的牌面,三四五万字同花色的两副顺子,这是一杯口的一向听,宝牌一张,合计两番。
下一巡大概能够自摸或者和牌,但分数只有2番……于星辰紧盯着温莲弃去的牌堆,突然拆掉了手中的役牌,将五万打了出去。
“那张牌,和。”温莲眼前一亮,将于星辰弃去的五万拿到手中,推开牌说道:“是这样没错吧?”
“断幺九,1500点。”于星辰早有所料,淡然的扣下了自己的手牌,替温莲报了点数。
在前几巡明显没有任何保障下,贸然打出这种危险牌是十分不明智的举动。于星辰自然不会犯这种简单的错误。
古泉鸣隐隐察觉于星辰是有意为之,却没有确凿的证据。
由于是担任庄家温莲和牌,第二场依旧维持东一局,由温莲连庄。
第二轮无人和牌,流局。
因为庄家温莲未听牌,进入东二局,由于星辰坐庄。
随着两轮无意义的试探,加上温莲带起的一波慢节奏,容以冉似乎开始有些焦虑,摸切的速度变得很快,几乎没有再三思考的情况下,便将牌打了出去。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果然两轮就沉不住气了。
于星辰加快了换牌的速度,而就在此时,古泉鸣的声音让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充满了紧张感,“碰。”
“那张牌,碰。”
“碰。”
“自摸。混一色,对对和,宝牌3,8翻倍满16000点。”
古泉鸣推开牌长吁了一口气。容以冉显然被这猝不及防的倍满自摸打得有些不知所措。8番倍满能扣去初始点几乎一半的分数,没有放铳,被自摸扣去4000点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依旧是东二局,容以冉如同度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一下子被赋予压力的不仅仅是容以冉,还有于星辰本人。于星辰看着手中刚刚成型的牌面,决然的扣下。古泉鸣知道自己要进攻,所以抢先了。古泉鸣在警告自己,对手不仅仅是容以冉而已。
麻将桌前,四家皆为对手。
于星辰刻意点炮温莲一举,引起了古泉鸣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