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星辰从少年的身上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他是必须警惕的对手吗……于星辰心事重重的在牌桌一侧坐下,翻开桌上的风牌,东场,庄家。
李宇泽:“规则是四人半庄局,起始点数25000,赤宝3,无食断,可以吧?”
食断规则是对副露断幺九的限制。有食断时,有副露也记“断幺九”役。但无食断时,只有门清状态才能作“断幺九”役。
在众多繁杂的比赛中,部分规则有少数差异,有无食断便是其中之一。新人在无食断下容易局限门清,但对于老手而言,无食断反而更容易发挥。
“开始吧。”古泉鸣向于星辰做了请的手势,于星辰隐隐感到不安,也不知是因为那名叫李宇泽少年,还是过于在意古泉鸣的用意。
现在多想也是徒劳,打一局就明白了。
于星辰摁动骰子,对局开始。
东一局,于星辰庄家。
起手手牌两向听宝牌2,不算差。于星辰稍作思考,将牌切了出去。
开局所有人基本处于刺探的阶段,于星辰虽然身为庄家,六巡后听牌却没有贸然进攻。古泉鸣没有鸣牌,容以冉也没有听牌的迹象,关键就是李宇泽吗。
于星辰扫过李宇泽的牌河,有点散乱……是不进牌吗?
一直犹豫下去也不行,于星辰看了一眼摸在手里的牌,下一秒便打了出去,“——听牌。”
李宇泽:“碰。”
刚刚切出牌的于星辰微微一愣。
听牌内的一巡被鸣牌,也就意味着达成“一发”(役种)的可能已经没有有。而且这个鸣牌……于星辰隐隐感到被刻意试探。
鸣牌后摸牌的顺序改变,于星辰可能一发自摸的牌落在了容以冉手中。庄家听牌和牌后的点数通常不会低,所以庄家也是作为进攻得点的最佳时机,容以冉压下了于星辰可能会和的牌,打出了安全牌。
李宇泽:“那个,碰。”
又来了。
到于星辰摸牌一看,果然没有和,而且是张生牌。然而报听的于星辰毫无选择,只能将生牌打出。
李宇泽:“和,对对和,2番,2000点。”
李宇泽推开手牌,于星辰扫过一眼,立刻愣在了原地。没有宝牌,而且这个手牌应该是七对子……改良一下有三暗刻或者四暗刻的可能。仅仅是为了打掉自己的一发自摸而选择鸣牌吗?
就算是庄家听牌,自己这种早巡听牌,点数也不会很高,这种时候放手一搏高点数也是有可能和牌的。
果然自己被刻意试探了。
于星辰默不作声的支付了点数。心中也不禁感到疑惑。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值得李宇泽注意?要优先提防的,难道不该是新人赛的选手容以冉吗?
但既然被李宇泽盯上,于星辰不得不迎战。
东二局,古泉鸣庄家。
一贯用鸣牌去速攻,和下了一笔满贯。但下一局开始古泉鸣开始被压制,鸣牌本身变得困难,进牌也变得极为不顺。李宇泽似乎很熟知对付古泉鸣的进攻手段,最后流局,李宇泽、容以冉听牌。
麻将馆里陪打的店员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对手,李宇泽对牌局敏锐的掌控能力已经超出了于星辰的想象。
这个家伙,不好对付。
容以冉似乎同样察觉到了李宇泽很不妙,进攻变得谨慎起来。
“才东三局而已,就不敢正面对决了吗?”李宇泽摸牌的动作稍有迟疑,指尖抚过牌面,露出失落却又得意的笑,“新人赛出场选手,也不过如此嘛!”说罢,他突然推开三张手牌,说道:“杠——!然后,岭上……没开。”
李宇泽气馁的切出手牌,靠着椅背咕哝。
岭上开花。
他已经听牌了吗。于星辰不着痕迹的瞥向李宇泽,对家的容以冉显然有些不太镇定,稚嫩的脸憋得通红,似乎在隐忍怒意。
古泉鸣依旧冷着脸不说话,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既然李宇泽已经听牌了……于星辰看着牌河,隐约感到一丝违和,却说不清缘由。而此时自己的手牌点数极小,这个时候果断选择弃和。
东三局流局,古泉鸣听牌。
于星辰和容以冉同时变了脸色。
李宇泽只是虚张声势吗?此时于星辰仔细回想牌河,原来那时感觉到的违和感是这个原因吗……被摆了一道了。
“嘻嘻,终于到我做庄了吗!”李宇泽高高兴兴的调整好懒散的坐姿,利落的整理手牌,然后动作极为夸张的切出第一张牌,说道:“很好,双立直来啦!”
双立直(天听)。
庄家开局切出的第一张牌后立直,和牌后记2番。
牌型都不需要调整,直接听牌吗?于星辰迟疑了片刻。早巡听牌理论上听字牌和坎章的概率很高,安全起见应该打幺九牌……但是这对李宇泽管用吗?于星辰的指尖滑过牌面,最终打出了一张四万。
李宇泽:“和,双立直,一发,断幺九,宝牌2,红宝牌1,7番倍满12000点。”
什?!
切出去的牌从于星辰的手中落下,李宇泽笑容灿烂,不紧不慢的摇晃着脑袋笑着说:“大哥哥一发放铳了哦。”
三五万报听,如果是自己绝对会优先调整牌型,选择听好型牌(三四听二五)。李宇泽是瞄准自己会犹豫,赌在了坎章上吗?!
这个家伙……
“好了,我们继续继续!比赛还没有结束哦!”李宇泽的声音在包厢里回荡,鼓噪喧闹。讨人厌的家伙,此时此刻于星辰完全没办法静下心来对局。
东四局李宇泽连庄,三连庄时被容以冉满贯自摸打断。
南场开始。
南一局开始于星辰第二次庄家。天雀中,于星辰东局一般多趋于观察,而真正的进攻则从南局庄家开始。而古泉鸣悉知这一点,鸣牌很快结束了于星辰的庄家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