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温莲起身走到一旁的茶几前，古泉鸣面无表情不说话，于星辰实在读不懂空气，只能默不作声的跟着坐下。

温莲：“要茶还是饮料？”

古泉鸣：“水就可以了。”

温莲不动声色的看了于星辰一眼，于星辰慌张看了看左右，想拿杯饮料，纠结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要跟着古泉鸣只要杯水。

“那这个给你。”温莲蹲下身，从柜子下的冰柜里拿出小瓶的能量汽水放到于星辰跟前，手轻轻拍过于星辰的肩，暗示于星辰不必过于拘谨。“……谢谢！”于星辰捧水瓶小声答谢。

古泉鸣微微扭头瞅了于星辰一眼，也不知想了什么，神色复杂的移开了目光。

“温莲，”古泉鸣说：“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这场比赛不是玩乐，如果你抱着游戏的心态，那就退出。”

“？！”于星辰没想到古泉鸣会把话直接说开，慌慌张张站起身，想开口解释时，被古泉鸣拦了下来，“我知道你肯定什么都没跟温莲解释。”

于星辰被塞得哑口无言。

自己确实没跟温莲解释过团队赛的事，而且温莲也没主动问。被古泉鸣反驳，于星辰才恍然明白自己的其实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

“他确实没有解释过比赛的事，”温莲对古泉鸣的质疑倒是有所准备，“但我也不会未经考虑就随意答应。”

古泉鸣目光暗沉。

“于星辰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才说出来的请求，”温莲说：“考虑都不考虑一下就拒绝，对他会不会太过严苛了？”

“这件事对他很重要。”古泉鸣说：“比赛不是游戏。我不可能认同连觉悟都没有的人。”

说完，古泉鸣刻意回看了于星辰一眼，显然于星辰有话要说，却迟疑不决，久久没有回应。

“觉悟吗。”温莲若有所思的垂下头，“我确实没有什么觉悟。但是……”他走到于星辰身后，双手突然扶着于星辰的肩膀。

温莲的手微微用力，直接撑直了于星辰的身体，他说：“于星辰认为我能帮到他，如果这是于星辰的觉悟，那我不可能视而不见。”

古泉鸣对上于星辰的视线。

“是我拜托他的。”于星辰承认：“比起陌生人，熟悉的人更安心。”

“但是，于星辰，这样能赢吗？”古泉鸣目光冰冷。

“……”于星辰张张口，又将话咽了回去。

古泉鸣说得对，比赛不是游戏。温莲是纯新手，玩玩也就罢了，到了正式的比赛，“新人运气”实际上根本不管用。只是……

就在于星辰想要辩解时，却被古泉鸣打断，“你不会想说胜负无所谓之类的话吧？”

“……”于星辰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你要是敢说出这种话，我可真的生气了。”古泉鸣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恶意反对温莲，但如果你无法在比赛中获得胜利，那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于星辰，如果你没办法在现实比赛中取得胜利，‘白夜’就只能活在天雀。这样你甘心吗？”

“……”

别人的目光很可怕，说话声好烦，看不清牌面，无法正常思考——现实中赢不了！萦绕着于星辰的魔咒，伴随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于星辰永远无法在比赛中正常发挥。

团队赛确实是改变自己现状的好办法。但是……赢不了，就真的没有意义吗？

“古泉鸣，有温莲在，我就真的赢不了吗？”

“赢不了。”古泉鸣断言，“白夜或许可以，但是你……现在的你不行。”

“但是那个时候……我赢了。”于星辰很少会提起五年前的事情，新人赛对于星辰而言是噩梦的开端，“最后的半庄局，我赢了，压倒性的胜利。”

那一局古泉鸣当然知道。

“当时你的成绩已经是无力回天，没有了压力的你在最后一局并没有遇到太强的对手，所以……”

“你是说这只是巧合吗？因为没有了压力，我才赢了下来？”于星辰抬起头对上古泉鸣的视线，那一刹古泉鸣被于星辰眼中异样的光彩吓到，产生了动摇。

“那一局比赛后，我还没有好好谢过温莲。”于星辰说:“多亏了温莲，当时的我才能稍微找回打牌的感觉。我想，会不会这一次也一样。”

古泉鸣浑身一颤。

“古泉鸣，你把希望赌在了团队赛上，那我可不可以把这次机会赌在温莲身上？”于星辰走上前，目光坚毅。这些年来于星辰一直在随波逐流，像现在这样主动反驳，基本没有。

于星辰，有点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