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至今还没有迎接到四个小时的刀剑!
“好厉害啊小夜!”
宗三左文字立刻就笑着摸了摸自家弟弟的头夸奖道。
“嗯。”
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小夜左文字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一点羞涩的神情。
“主君现在恐怕在忙,等会我们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吧。”
“好!”
回到天守阁,月绘坐在了办公桌的后边,并且示意习惯性在办公桌前站着的压切长谷部坐下。
“非常感谢您。”
下意识的使用了非常正式的遣词造句来回复的压切长谷部保持着一种紧绷的状态坐了下来。
然而这是不对的。
黑崎月绘的视线放在了对面的这振以忠诚在审神者中著名的刀剑付丧神身上,她将自己的小臂放在了桌子边的位置使得双手微微腾空在桌子表面上,指尖轻微的交叉形成了一个中空的塔型。
“本丸的第二任审神者曾经招供,以言灵与威胁使得压切长谷部在天守阁亲手折断同伴的本体。”
完全没有任何铺垫就直击话题的话语一出,压切长谷部的脸上立刻就褪去了血色,与之相反的,那双紫色的眼睛里很快就蔓延上了红血色的痕迹。
“……”
显得有些可怜的打刀青年嗓子里没有控制住的发出了类似抽噎的声音,甚至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我之前问过你,压切长谷部是否就是我所看见的这个样子以及你是不是对这个位置的我很紧张。你否认了。”
“……是……”
“我为了我的前一个问题道歉。”
“……诶?”
跳跃性非常强的话题使得上一秒还沉溺于不可言说的情感里的压切长谷部整个刃呆呆的抬头看着对面的审神者。
而一如之前开口就非常犀利的模样一般,黑崎月绘并没有给他更多的发呆时间。
“压切长谷部对于时政来说,除了高天原之上的本体,其余的分灵并不能称得上唯一。对于所有的审神者来说,也各有各的不同。”
“我之前的问题,显得我过于愚蠢并且对于你十足的不尊重,所以我道歉。”
看不见表情,说话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隔着面具的原因显得有些沉闷,不过话语中的意思一分不少的传达给了对面的付丧神。
“不……”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压切长谷部凭借着本能应和着。
“毕竟,压切长谷部对于我来说,也就是我面前的这个你而已。”
“而正因为如此,压切长谷部对于我来说,是唯一且不可替代的。”
非常擅长直球的黑崎月绘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也不觉得这些话哪怕是对于不太理解世事的刀剑男士们也有些羞于直言。
“……”
对面的压切长谷部眼睛里已经快要容纳下整个银河一般的闪耀了起来。
“至于我,对于你来说大概并不是唯一的审神者,但是……”
“不是这样的!”
“……?”
骤然站起来的付丧神甚至无暇顾及被自己过大的动作撞倒的椅子,只是神情激动的反驳着,也没有注意到吓了对面的月绘一跳。
“我……那个时候,选择了退缩。”
“更直接的说,选择了懦弱。”
“我,如果是主命的话,无论什么都可以做…但,那是…那是……”
几乎快要哭出来的青年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看上去真的是过于可怜了。
“但那是不对的。”
黑崎月绘轻声的接过了对方没有说完的话。
带着鬼面的少女站起来,走过去,伸出一只手说不上是抚摸还是单纯的皮肤相接似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对方的一侧脸颊。
“但那是不对的。”
她又重复了一边。
付丧神的嘴唇已经变得苍白,甚至开始发抖。
“但那是不对的。”
她继续说着。
终于,眼泪还是从眼眶里涌了出来,付丧神宛如被掐住了喉咙一样张开了嘴巴却没有任何声音,然而他还是发出了声音。
“但是那是不对的!”
感觉自己已经发出了称得上是吼叫的声音,然而在别人的耳朵里只不过是夹杂着众多气音甚至显得有些虚弱的呢喃,这一振名为压切长谷部的刀剑付丧神跪伏在了地上,伸出手狠狠地砸向了地板。
“但是那是不对的!”
终于真正嘶吼了出来的付丧神最终还是狼狈的泣不成声。
“啊……”
也跟着弯下了身子,黑崎月绘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对方的头发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黑崎月绘大人……”
还带着眼泪甚至声音还有些抽噎,但是满是迫不及待的付丧神抬起身子,用着这个完全说不上是标准的姿势第一次呼喊了月绘真正的全名。
“嗯,我在。”
“吾名,压切长谷部。”
“嗯,我收到了。”
站直了身子的少女带着完全遮盖了自己面貌的鬼面,用带着笑意的声音,接受了这份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