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他之前预计的差不多。

方成规十分高兴，甚至可以让他短暂忘记现实生活里刚刚的痛苦。

方成纪这才发现里面训练的人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十五六岁模样。长得十分普通，只是那一双精致的凤眼十分出彩。

心里起了爱才之心，他打开训练场，调整为双人模式。

带上限制环，加重了身体的重力限制，压缩了身体力量数据，这样和别人对战时也能更加酣畅痛快。他可不愿意在身体素质上对战时欺负了别人去。

一边对战，方成纪内心的欣赏和满意也越来越深厚，看向少年的眼神也越来越和善。那是一个好的伯乐遇见千里马难以抑制的喜悦。

一个后踢腿，翻身，擒拿手，方成纪按住了方成规，将他半跪着制伏在地上。然后松开手，将人拉了起来。

“修斯卡·伊顿，我的名字。”和玩家能小幅度修改自己名字不同，方成纪却不太好修改名字。

“方成律。”

脑海中突然刺痛——

【“我们俩这算不算缘分？一个成纪，一个成律。倒是挺有规律。”

“嗯。”另一道声音带着宠溺的笑意。

“那你做过最不成律的事情是什么？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哥哥？”

“不……”那声音似乎还在说什么，却消散在虚空中。】

方成纪回过神，只感觉自己发呆了一下，这还真是奇怪。

“你叫什么？”

对面的人没有露出什么惊诧的表情，很自然的重新介绍了自己。

“方成律。”

方成纪挑挑眉，觉得挺有趣，怕不是自己手底下哪个小员工取名字困难把全公司名字都打进去了，之前在一支分队里面，他硬是凑出来整个财务部人的花名册。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名字也会被改了改加了进去。

挺有趣的。

方成纪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也没多想。

突然，手腕上感觉到震动，这是现实里有人在联系他。他打了一声招呼，回到了房间退出游戏。

“方总，找到了您说的那位女士了。”助理电话里头一句便是这样的报告。

女士？方成纪感觉自己也没玩多久，游戏前发生的事情却好像过去了十几年一样记不太清了。

自己之前又让助理去找什么人吗？

记不得了……

“方总？”电话里久久没有回应，助理发出声音又确认一下：“现在要安排见面么，方总？”

“嗯，安排一下，带我过去。”

方成纪熟练地不懂装懂，先糊弄过去。

一回生二回熟，刚刚给他的感觉和刚来到十五年后的模糊感一模一样，就好像有人蒙住了那一片记忆，最可怕的是，就连他自己的理智都被引导，不会去主动探寻那一片记忆。

再一次失去记忆的不适感短暂的刺激到方成纪的理智，让他思考到自己迄今为止都没有考虑过的事情。

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派人去调查这十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为什么他甚至没有怀疑过之前似乎从容的自己？

这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穿越到未来的反应吗？

方成纪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魔怔，一边是理智探寻这事情的真相，一边是感情和那莫名的外在力量在竭力模糊掉这种突如其来的清醒感。

不对劲！

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这十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记忆里所能想到的为什么就好像在阅读一个编出来的空白人生？

一定缺失了什么……

“方成律。”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方成纪脑子一团浆糊，靠着本能换好衣服，准备去赴约。

打开门，一道身影伫立在门前，像个幽灵一样不知道站了多久。

幸好“幽灵”不太高。

方成纪跳跃的想着，不然他刚刚怕是得一下子吓得尖叫起来，只是这心脏受了惊吓，“咚，咚，咚，咚”剧烈的跳动。

“方成规？”这身影，加上这私人别墅，里面不应该会有其他人。

“爸爸……”方成规的声音弱弱的，似乎很委屈，“爸爸你要去哪里，带上我好吗？”

一枚碎片卡回记忆拼图的空白处，方成纪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明明是在海滩和小孩晒太阳来着，怎么一下子回到了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