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江湖组织是拿钱办事的,杀不了人自然拿不到酬劳。然他们也不能为了杀个人而把自己的小命丢在这,做赔本买卖。
所以他挟持这个人,是为了叫对方忌惮,好等着他们增派的人手赶来,痛痛快快解决手里的生意。
俞莳乔的面色一瞬间沉了下去。
只声音却仍带着笑意,且说话时嘴角上挑,听着像是在谈笑风生,却实实在在吐出蛇信子似的话:“那阁下今日怕是要死无全尸了。”随着话音刚落,他抽出佩剑,瞬间人影即闪至那杀手身后。
在场几个杀手都未来得及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知待人影落地时,挟持戚素的那位老哥,脖颈处已然同前面的戚素一般光景。
执剑的那人瞬间屏住呼吸。
戚素却是松了一口气。
那杀手只听得耳边一声叹息,如情人间低喃,“阁下实在不识抬举,怎么,是你先死,还是你先放手?”
句句不留余地,然此时局面已然无从逆转。
怪就怪在他们并不是能豁出命去的死士,小命在这,还是比钱要重要些。
“哐啷”一声,是剑身同鞋尖上不知什么样金属饰物相撞的声音。而后是一声闷闷的轻响,落进被收割后的稻田。
戚素自知得救,飞快跑到对面几个虽然还不认识但明显是自家人的身边。
三个人看着她小跑过来,虽未言语,却不动声色自觉将她围在中间。
俞莳乔收了手里佩剑。
那杀手终于要松了一口气,却忽听的胸口处传来“噗嗤”一声闷响。
他难以置信的望向自己已然被自后洞穿的左胸,费力地想要向后转头看看,却终究是脱离一般直直跪倒而后趴下。
俞莳乔自胸口拿出一方雪白的帕子自下而上擦了擦那把沾血的剑,神色冷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宵小之辈当该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当心着哪日里耍脱了,”他顿了顿,将目光从剑身上转到剩下的几人,那眼神……几个杀手觉着自己仿佛已经是死了的人,却听他似是轻笑了一声,“无家可归那都是轻的了。”
几人齐齐打了个寒颤,一瞬间飞身跑的没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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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素从没见过这样的俞莳乔,拔剑杀人的利落,她从未领教过。
不说前世只在电视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就是这辈子也只有在上次被割破胳膊的时候见过,可那次终究是同这回不一样的。
不一样,她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她就是觉得,这个样子的掌柜的,好像才是真正的他。那个她从不认识的他。
她觉得可怕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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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办得如此没有章法,俞莳乔都不用去查就知是出自谁的手笔。
长在宅子里的女人果真头发长见识短,都不掂量掂量自己个儿几斤几两。若他没有及时赶回来……单凭那几个暗卫,他信得过的是他们的身手,却不怎么信他们的脑子。
几个人都自觉下去领罚,俞莳乔无暇顾及他们是怎样被打的,怎么上报的怎么来就是。他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摸着杯子温度似是刚刚好,就着饮了一大口,才觉心绪稍稍平静了些许。
不过好在最后那丫头没事,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倒是坚定了往后若非必要定要寸步不离守着她的想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