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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城一梦得道(1/2)

繁盛的永安城中,鸡立鹤群地座落着一座茅草房,房门口站着个一身绿锦袍子的丫头,正一边焦急地往东边观望,一边与身边的布衣妇人答着话。

布衣妇人将袖子里才求得的符咒往里头送了送,好奇地朝对方问道:“怎么?唐老爷这等大善人也中邪了?该不会是得了什么怪病吧?”

丫头摇摇头,抹了抹额上的细汗:“夫人把城里名医都请遍了,也瞧不出是什么病,只好来求道士了。”

妇人看了看眼前的茅草屋,摇摇头道:“唐家又不缺银钱,怎得不去道观里找?这儿的道士,能行么......” 话没说完,妇人瞥见东边一道白色身影,倏地闭上了嘴,低头走开了。丫头看见来人,又急又喜地躬身行了个礼“玄公子,你可回来了,我家老爷得了邪病,夫人差我来找你家师傅,可师傅他不在家~”

来人正是这件茅草屋的主人玄逸,今年十九岁,他穿了一身白色道袍,皮肤雪白,生的俊美异常,眉眼间有一丝抹不去的傲骨与执拗。听了丫头的话,玄逸眉头一蹙,道了声“姑娘先回,我这就去找师傅。”说罢,他并未进房便又匆匆而去了。

玄逸本是富家独子,从小不愁吃穿,养尊处优。十二岁生辰那天,门口经过个落魄道士,称他克父克母,命生波折,是个千年不遇的奇特命格。玄逸年少轻狂,自是不信,但玄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宁信其有,便给他求了不少符咒防身。可十八岁那年,家里还是无故大火,家徒四散,父母也双双亡故,连家产也付之一炬了。

玄逸这才信了自己那该死的命格,也信了那算命先生的话,几经辗转找着正在墙角边吃叫花鸡边剔牙的算命先生泖柳,随他过起了到处捉鬼算命的生活。

这两年年景不好,经常有妖鬼来人间作怪,闹得人心惶惶,不少寻常百姓家都请了符咒,道观也开得红红火火。即使是泖柳这种野道士,也时有些不太富裕的人家来找。玄逸跟他走南闯北一年有余,也算懂了点道术,但仅限于会画个符咒一类。如今唐老爷中了邪,玄逸第一反应还是去找师傅。

唐老爷家资财甚丰,但从不端着架子,素来喜欢接济穷人,也懂得惜才,偶然结识泖柳,认定他修为颇高,便经常帮衬泖柳玄逸师徒,还经常约泖柳一处饮酒。

如今唐老爷中了邪,玄逸自是着急,跑了满条街,也未见街边有师傅“金牌算命”的招牌,他抵了太阳穴想了片刻,这才啧了一声,调头往南街去了。

南街,“伶仪楼”窗边,穿着青色破烂道袍的泖柳一边仰头往嘴里灌酒,一边哼着小曲儿,破旧不堪的黑色道冠躺在地上,道冠上头的八卦图案被酒水浸得变了形。玄逸赶到时,正看着泖柳抹抹胡子里的酒渍,扬起瘦骨嶙峋的胳膊,废力地睁着眼唤道:“店家~再~再来一坛!”

玄逸眉头蹙到一处,对跑来的小二唤了声“不必!”走到泖柳跟前,强压火气道:“师傅你怎么又喝醉了?”

泖柳眯缝着小眼睛看了看玄逸,拍了桌子道:“哈哈~乖~乖徒儿~为师又骗了顿酒喝,在街上看着个命带富贵的胖小儿,夸了句福星降临,他家大人竟就给了一吊钱,为师、厉、厉害吧?”

玄逸摇摇头:“师傅,唐老爷他中邪了,想请您帮忙,可您如今又喝多了,这可——”

“什么?唐、唐老爷?那、那为师得去!”泖柳说着,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玄逸正要去扶,便见泖柳眼睛一眯,砰得一声倒了下去,头重脚轻地栽倒在了桌子上。

如今已是将晚,泖柳又喝成这个德行,指定是去不了唐家了,玄逸叹了口气,拎起地上的道冠,扛起瘦弱的师傅,决定先回茅屋。泖柳身子轻,玄逸又背惯了他,倒不觉得累,只是一时帮不到唐老爷,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路上,泖柳时不时在玄逸身上一阵愣怔,还时而喊起“急急如律令”,每到这时,玄逸都会偏头在泖柳的大脑袋上轻轻拍拍以示安抚,泖柳才会安静下来。

一脚踹开并未拴着的破木头房门,玄逸一手托着泖柳的大脑袋,轻轻将他放在土炕上,又把棉被覆到他的尖下巴底下,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和衣而卧。

他蹙眉想着唐老爷慈眉善目的模样,自觉不是滋味,又着实无可奈何,想想明日还要早起唤师傅去唐家帮忙,这才翻了几个身,强迫自己睡去了。

再睁眼时,他竟置身于暗夜中一座高门阔府外。眼前是殷红大门,暗棕门柱,以及两个面目狰狞的青灰色石狮,处处阴森诡异。

他警觉地抬头一望,只见匾额上竟写着“酆都城”三字。就在他抬头的一瞬,吱呀一声,府门径自向他大开,他连步都没及迈便已瞬间移近府中。

眼前是一座色彩明艳的厅堂。厅堂左边是十来张漆红桌椅,上头摊着笔墨书卷。右手边,是几尊威严的灰白色神像,正面目狰狞地盯着自己。

玄逸并未觉得恐怖,相反,他竟对此处有些熟悉。他向前走了几步,只见第二道门外、是一片望不到头的场子。场面上的灰白色大理石闪着诡异的灵光,他眯眼远望,只见千米之外隐约立着十余座雄伟的建筑,在灰暗的夜空下影影绰绰。

理智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可本能地,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一扬,霎时,那整片大理石地面便发出一股耀目的蓝光,与此同时,在他脚下腾出一条耀蓝的路,直通向前。再抬眼时,那千米之外的建筑之首,竟然在蓝光那头朝自己飞速移近,以至于如今只与他相隔几步之遥了。

他惊讶地瞥向自己的手臂,这才发觉自己腕上多了一个抹也抹不去的墨色纹身,依稀可见是什么古老文字。而自己本来那身洗得发黄的白色道袍,也变成一袭华丽得耀目的玄纹长衫。

“玄王?”随着一道疑惑不已的男声,玄逸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建筑门前,立着一个一身绿袍的青年男子,正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己。他这张浓眉黑目的脸煞是熟悉,玄逸脱口而出,唤出脑海中蹦出的名字:“程颐?”

男子怔怔地看了他片刻,这才开口道:“您、您怎么回来了?”与此同时,建筑周围又浮现出无数个面目狰狞的脸孔来,个个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有的还用些极小的声音不知在议论着什么。

玄逸晃了晃头,使劲睁眼看了看眼前这奇异的景象,心思:以前听师傅说过,若是修为到了一定境界,梦里便会出现些幻象,但不必害怕,因为幻象中,将蕴藏着道家至理,也可以幻化出更高一层的道术。想必自己这是要学有所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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