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英国的时候,义父告诉我你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快疯了,我联系不上你,我干脆托人查找户籍却发现根本没有你这个人,”罗浮生通红着双眼,抓着沈巍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又是痛苦又是委屈,“我没想到我会失忆,我更没想到还能遇到你,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沈巍。”
沈巍触碰到罗浮生的脸颊时自己在做梦,然而听他的叙述,却越听越糊涂,
“你说,洪正葆告诉你我死了?”
“对呀,”罗浮生的眼角终于落下一滴泪,沾湿了沈巍的手,“我根本联系不上你,怎么打电话也打不通,后来直接是空号,我真的崩溃了。”
沈巍轻柔地给他擦眼泪,手指抖的厉害,他说:“那天我手机被偷了,我能换一部手机,却发现没办法补办手机号码,以后我在联系你,却发现你的号码也变成了空号。”
罗浮生是聪明的,稍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对了,那天我的手机从楼上掉了下去,摔得粉碎,在那里我办了一张国外的手机卡,我把号码给你发过去,结果因为你的手机也丢了,就……哪有那么巧的事。”
罗浮生的脸一片煞白,“你联系不到我,洪家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沈巍看着他的眼睛,一把将人搂进怀里,颤抖道:“那时你们公司都在传…你在国外结婚了,洪正葆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罗浮生脑海里一片空白,说不上来的胸闷气短——他被他最信任的家人给坑了!
“我们被洪家的人骗了,你托人调查的档案,估计被人做了手脚,”沈巍怕罗浮生一时激动会再次失忆或者头痛,一直轻抚着他的背,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尽管他心里已经掀起滔天的巨浪,“我一直联系不上你,找了你平时的朋友,可他们有的说你已经结婚了让我不要再纠缠你,有的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不久后我因为工作原因调去了外地,我…我居然信了他们的说法,对不起浮生,对不起。”
“义父他,为了拆散我跟你,可真是不惜织了一个大网,你那个工作室和洪家的公司也有瓜葛,我不信你那个时候去外地是巧合,还有英国那边的问题…不行,我要去找义父问清楚!”
沈巍抓住他,“你先冷静点,你的身体还…”
这时,有人轻轻敲了敲房门,洪澜提着一个保温桶有些尴尬的走进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浮生哥,你现在身体不好,万一和我爹吵起来…又失了忆,沈医生可遭不住了,这件事还是让我去吧。”
罗浮生:“澜澜,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本就没有牵扯到你…”
“我是你妹妹!怎么跟我没关系,那一年年你过得什么日子我还不知道吗?现在你和沈医生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如果再什么意外,罗叔叔也承受不住的,”“哐”的一声,洪澜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我已经长大了,总得为你分担点什么,放心,我毕竟是我爹的亲生女儿,他不会为难我的,我了解他,你的这件事他做的确实不地道,但我相信他并没有恶意……”
最后一句话,洪澜说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跟你一起去,”沈巍站起来,按住想跳起来的罗浮生,“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切交给我,很多事情,总该有个了结了,等你情绪稳定了,再去见你的义父。”
“…………”
如果罗浮生听话就不是罗浮生了,待两人走后不久,直接穿衣服走人,在楼下刚好碰到了赶来罗诚。
罗浮生二话不说扯着人就走,“我义父现在在哪里,沈巍他们肯定过去了,快走。”
罗诚:“大哥,沈医生说你还不能出院,让我看着你呢。”
“你个小兔崽子听他的听我的?谁是你老大!说走就走,澜澜是义父的亲女儿不错,沈巍这个干儿媳妇的身份他还没认可。”
可好死不死路上遇到下班高峰,堵车严重,等赶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
这个时间洪正葆正在家里看报纸,快晚饭时间了。
罗浮生让罗诚将车停在门外,自己偷偷摸摸进去了,对外面的园丁大爷打了个“嘘”的手势。
进屋后一路摸到了会客厅,做贼似的蹲在外面,将耳朵贴在门上,既然沈巍不希望他和洪正葆硬碰硬,那就不碰呗,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在这里偷听。
可是怎么也听不清楚,这房子隔音效果太好了。
不多久,罗勤耕的声音忽然穿了出来,“好了,让浮生进来吧。”
罗浮生:“?!!?”
门被打开,沈巍冲他微微一笑,罗浮生尴尬的对他伸出手,“脚麻了。”
罗勤耕在里面,正坐在角落里看书,一派气定神闲,洪正葆在那里吹胡子瞪眼,“勤耕,你和他们说,这个逆子,哼。”说完站到窗边独自生闷气去了。
罗浮生:“爹,义父。”
罗勤耕:“浮生啊,当年的事,确实是我们错了,不该那样骗你,事情洪澜和沈医生已经说了,也算…你们的缘分未尽,如今竟重新走到了一起。”
罗浮生:“爹……”
罗勤耕走到他面前,“三年的时间,爹看到了你的成长,也相信你们可以给彼此一个最好的生活,如今你们应该明白你们将来要面临的是什么,很多话我就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