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刺耳的叫声划破耳膜,只见方武被打中的地方燃起纯蓝色火焰,滋啦滋啦的,滚滚黑烟冒出,老鬼的魂体痛得几乎溃败。火焰猛然增大,几欲将他全身包裹住。
方武惊叫:“都是新迟干的!都是那个畜生做的!”
余富控制住火焰,退离老鬼三公分距离:“继续。”
紧张地吞咽口水,方武嘴上直打抖,说话也不利落:“都是新迟干的,我什么也不知……啊!”
蓝火要扑到脸上,他抱头躲着,倒豆似的忙说:“真的都是新迟干的。那个畜生杀了我,不知道从哪里搞到歪门邪术,把我困在这里,我出不去,我饿很久了。就…就一时贪嘴吃了你的香火。”
“方哆怎么死的?”余富收起火焰,背手而立,详视面前的男子
方武眼神闪烁:“他,他是新迟害死的!当年新迟还是个小崽子,他来我场子上闹事,和我手下发生纠葛。他当时在气头上,错手杀了我宝贝儿子。真的,我说的都是真话。”
躲在军挎里偷听的小恐龙一震。
“我在给你一次机会,方哆是怎么死的?”
“就是新迟害死的!”顿了会,他咬牙切齿:“新迟和我两父子不共戴天,他恨我,恨方哆。他害死了方哆还不肯罢休,又打死了我!”
“对,就是这样!新迟不是人!这个畜生!狗杂粹,他把我俩搞死了,他要给兄弟报仇。他多狠的人啊......我不会放过他的,我不会放过他。”方武语无伦次,身上冒起涂涂黑烟。
他要魔化了!余富快速掐出手决阻止。突然,一个黑影闪过,鬼魂发出凄厉地惨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定睛,他发现方武的灵魂缺了一块。
猛地转头看着窗台上那只乌鸦,它正美味地咀嚼着撕碎的灵魂,漆黑如炬的眼睛在盯着他,在他要动手时,乌鸦飞走了,气剑只来得及打向羽翼。黑色的羽毛飘飘然落下。
乌鸦并没走远,盘旋在窗外嘎嘎叫着,声音嘶哑难听。
余富掀开黑布,才发现魂体早就残缺不全,被撕破好几个窟窿,看来乌鸦并不是第一次吃方武的灵魂。他缓缓撩起眼皮,寒光闪过。
窗外,乌鸦的怪叫声越来越多,余富动手查看魂魄,发现他脑内一片空白——被人下了禁止!
“妈的!”
他蓦地起身,健步如飞走到窗前。
艳阳天已灰蒙蒙,成群的乌鸦盘旋在窗边,领头的正是被打伤的那只,它的翅膀正滴血。
见余富露面,挑衅似的,叫声一下比一下大。他冷笑,双手结印,嘴里念决,一股热浪从他手中喷出。火龙迅猛而出,乌鸦惊叫纷纷,甩着翅膀逃窜,躲避不急的都被变成烧烤,掉在地上。
乌鸦大军被打散,首领还没死,它气势凶凶,嘎嘎叫了几声,又结成群堵在窗口。几支乌鸦小队笔直冲向余富,趁它们掩护,首领带着乌鸦见缝插针要钻入屋内。
谁料整个窗台覆盖上一层火焰,将它们的路堵住。乌鸦首领在要撞上火墙时堪堪止步,急转弯,翅膀划过蓝火。
它惨烈地叫着,飞过几转,不甘心地盯着火墙后的人,喝住乌鸦军团飞蛾扑火般地进攻,一哄而散。
刺鼻的臭味传来,方哆探头,眺望楼下黑漆漆的尸体:“这群乌鸦是敢死队吗?为什么要攻击?领头的是不是乌鸦精?我老爹怎么...”
“秘技”余富很不高兴地掐住他嘴巴,拿出手机给江勤之打电话。江勤之在地府监管局上班,怎么说也混到一个小领导的位置。
江勤之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接通电话后:“沈戈真不在我这儿,他躲我还来不及...”抬头看见余富那张冷得要死的臭脸。黑色大檐帽下的脸满是诧异,很快他恢复表情:“这谁惹你不高兴了?”
“找到方武了。”将镜头对准地上的魂体,余富用脚尖推开他,将魂体翻过身。
江勤之靠在椅背上,制服领口勒得他脖子不舒服,动手将最上面的纽扣解开:“把地址给我,我会派人带他回来。”
余富点点头,盯着他不再说话。
“......”
“......”
江勤之干咳:“你家里开始给沈戈安排相亲,你母亲以为我窝藏了他,三无不时打电话来侦查。”解释完,江勤之再三保证:“你放心,见到他,我一定通知你们。”
“哦。”余富面无表情地指着桌子上那个不属于他的剃胡刀。
“......”
江勤之面上一紧,掐断视频。
余富才不会管沈戈怎样。他收拾东西准备开溜,期间小恐龙眼巴巴地看着他,等下解释。方哆“崇拜”的眼神很受用,舒缓了余富因线索被掐断而不开心的情绪,主动解释:“乌鸦被人操控了,目的是监控方武。”
“真的是新迟?”
“不知道。”两人正往楼下走,转弯时猝不及防要撞上一位老太太,踉跄退后几步。
老太太正上楼,手上拎着菜篮子,看到堵在楼道上的人。阴郁天色下,光线暗淡,他面容模糊。老太太眯眼,确认过那眼熟的身形:“新迟?”
“......”
人困来枕头,马饿钻草包!
被老太太误以为是大魔王的余富灵机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