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睿话说一半被笑声打断，一个眼神横过去，沈戈正襟危坐。司文睿继续感慨：“你就是我手把手带大的，现在我的小宝贝长得多出众，多完美。”

余富认可地点点头。

“前几天我在家没事，把你的封印符改良升级了，你给小崽几换上能让他实体化。不过有时间限制，一天大概是三小时。”

余富：“虚拟人物支持拟人化？”

“傻儿子，这你就不懂了，高科技的伟大呗。要是高科技满足不了，说明程序员还没有开发到那个项目，你把他拉出来谈谈不就行了。”司文睿说得风轻云淡，弹去衣摆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你先把符咒拿去测试，要是觉得哪里不满意你给我反馈，我再升级。”

自动屏蔽父子俩谈话的沈戈手指吧嗒吧嗒地打下一段话，点击上传。

1863楼：这点风骚算什么，你们怕是没有见过他真正骚起来的模样。——某个不愿留下姓名的江陵学院历届毕业生。

....

1900楼：那个不配拥有姓名的同学速速留下故事，交者不杀。

1901楼：啊呸，老子才没有不配拥有姓名，老子是不愿自甘堕落和他挂上姓名。

1902楼：求楼上做个人！说出你和情哥哥的故事！

1903楼：我有预感情哥哥的黑粉出现了。

沈戈眉头皱起，啧嘴，犹豫着还是将一大段话编辑完，O98K，发送。

2000楼：我是那个不愿拥有姓名的同学。我想说的是江陵三百年校庆，我们班排话剧节目。江野鸡连男主角都没选上被安排去了打杂。老师慧眼识珠看中不愿拥有姓名的我！没错，我是话剧男一号。

2001楼：石锤鉴定，预言帝准了。大家让让，给装（黑）逼（粉）帝腾个位子。

2002楼：还是我，刚才手抖，还没说写完就发送了。我，和江野鸡同班，同学，同桌，明白？

2003楼：继续，重点不是成为男主角的我。重点是我要现身说法给你们揭露江野鸡的真实嘴脸。老子辛辛苦苦排练一个月话剧，最后让野鸡这根搅屎棍搅黄了【微笑.jpg】表演前一天他带我们大家去吃了三无餐馆的烧烤，全体拉肚子阵亡——然后你们知道他干了什么吗？轮到我们班时，他一个人上台跳了一支、脱、衣、舞。骚不骚？骚不骚？我就问你们他骚不骚？他还是人吗？！！对得起我们这些辛苦排练的同学吗？？

姐妹们，以后都擦亮眼睛吧，别错把野鸡当凤凰。（←重点！！）

2004楼：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的重点是后面的脱衣舞！想看哥哥跳艳舞！卧槽卧槽，那个画面不敢想象，硬了！

2005楼：求视频！求不配拥有姓名的同学做个人，发你们校庆的视频【跪求.jpg】

2006楼：虽然哥哥做得不地道，但真的抵挡不住啊啊啊啊，真不是给学生发福利？最后我想问，脱到哪了？

2007楼：只有我想知道不愿拥有姓名的黑粉同学当年排的是哪出话剧吗？【推眼镜.jpg】

看到歪楼，竟然没人关注他说的重点。沈戈鼻子都气歪了，脏话还没骂出口，眼前突然一黑，有个人影在晃动。

“......”沈戈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好的预感应验了。抬头见到正江勤之好整以暇地站在他面前，双手抱胸，镜片后的双眼不怀好意地盯着他。沈戈呼吸凝滞，反射性站起来，藏起手机。

“看什么看，看个屁啊，滚开！”黑着脸，将面前的臭野鸡赶走。

正走进事务所的方哆脚步顿住，瞥了沈戈一眼，嘴角不易察觉的勾起。也就江勤之受得了这人的暴脾气。他抬腿往余富的方向走去。

自江勤之露面，余富就知道两人谈完了，不假思索地挂断电话，司文睿的话还没说完，嘟，通话已结束。

余富单手背在身后，清风道骨地站在罗汉松盆景前，装模作样地撩拨几下枝叶，心里开始盘算该从哪里下口。要是真一口吞掉方哆的人魂，总觉得差强人意，不够尽兴，少了什么。

余富还在计划，方哆缓慢地走到他面前，低下头，看着余富背在身后的手，指间拨弄着额前的碎发：“你要现在收取委托金吗？”

余富眼神斜着他，徐徐点头：“都行，不过...我们得重新谈一下委托金的事。”

“正好。我也想和你谈谈。”方哆先发制人：“谈之前能先把你的营业执照，公司注册证明，捉妖批准手续拿给我看一遍吗？”

“......”

方哆：“你要是拿出正规手续我立马奉上三倍委托金。”

“......”

沈戈见情况不妙，一把跳上沙发，指着方哆的鼻子破口大骂：“姓方的你什么意思，你不要翻脸无情过河拆桥，我们锦鲤可是为了你这桩委托鞍前马后任劳任怨，你看看他都被你折腾成什么模样！你竟然还想反咬一口！”

他跳下来，疾步逼到方哆面前，接着又骂：“你也不去外面打听打听，我给你开的价已经是最优惠的价格，你竟然还想讹我，真当我沈家的人好欺负？我告诉你！在阳间我虽然算不上什么人物，可是在地府，在清河都是我说了算！今天你要是不把委托金交齐你别想走，狗儿子关门！”巴掌用力往办公桌上一拍，清脆的把掌声震得在场鸦雀无声。

方哆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不接话。

余富装死盯着罗汉松。

江勤之推了一下眼镜框，走上前：“沈先生你好，我是综合监管局执法部门大队长江勤之，编号JG8596，我怀疑你正在非法经营，需要你配合调查。另外，威胁地府官差，处你十五日拘留。”

在地府、在清河说了算的沈戈沉默了。

以为沈戈没听明白，江勤之指着方哆贴心解释：“这位是方先生，我们监管局新招进来的执法人员。”

“刚刚通过面试。”方哆笑着点点头。

“你们，你们，”沈戈指向他们的手哆嗦着：“你们两个狼狈为奸！阴险小人！”

江勤之将沈戈当场逮捕：“走吧，沈先生。”

轮起武力，沈戈肯定是打不过江勤之，但是余富能啊！被江勤之押着双手，沈戈知道他是来真的，顿时慌了：“卧槽狗儿子，快点帮我把这两人撵出去，啊...艹，江勤之你他妈脑子有病啊，老子胳膊疼...狗儿子你他妈快点动手，你真想看我去蹲大牢啊...”

“锦鲤不要动，你要把他捞出来就请走正规程序。人，我先带走了，关他几天。”江勤之毫不客气地把不停挣扎的沈戈捻鸡仔似的捻走了。

“......”

这下可以好好谈谈他们的事了。方哆甩了甩手腕上的红绳：“这个算是非法经营的收入，需要充公。不好意思，不能给您支付委托金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余富眼睁睁看着到嘴的肥肉飞走了。

“......顾客至上。”良久，余富憋出话，抓住他的手，摩挲当初啃过的地方，眼神暗暗。